她脖子不能动,只偏移一点,就会被勒得皮肉痛,她只能斜着眼睛瞪燕琼,若是她眼里有火喷发,燕琼此刻估计已经被她眼里的火给烧死了。
燕琼当然明白她眼里的意味,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燕璧再恨她,她也不会有好结果,一个要嫁给必死之人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燕琼在永昭殿里躺着的这几日可不是万事不懂的,阿兄和观音哥哥不想她多思,可她能问别人啊。
她磨着来看望她的大舅舅大舅母和表兄表姊知晓了很多关于自己被掳的事。所以阿耶不准备放过莫翁这件事,她心知肚明。
因此她能推断出阿耶已经打心底里不再疼惜燕璧,不然阿耶不会想着要把莫翁怎么样,毕竟燕璧嫁给他,他怎么着也是阿耶的大女婿,阿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把莫翁如何,只能说阿耶已经不把燕璧当作要自己庇护的孩子了。
那么燕琼这会才会想着报复燕璧,因为这时候她这样做才不会叫阿耶为难,才不会让阿耶有手心手背都是肉,护着谁另一个都伤心的想法。
燕琼见翠竹给燕璧梳好了头发,插好了头花,她手一松劲本想抽回鞭子,可又想到燕璧还没上妆,松开了鞭子一会不配合,真是麻烦,她还不如不松。
她又将鞭子使力拉住,漫不经心地说:“发髻梳好了,上妆吧。”
翠竹领命地跪坐在一边,侧对着燕璧,开始给她涂脂抹粉,翠竹上妆技艺很好,就算燕璧此刻苦大仇深的一张脸都被她描画得相当精致美艳。
燕琼看得目不转睛,期间不停地赞美翠竹:“翠竹,你真棒,大阿姊这张苦瓜脸都被你画得艳丽得很。”
燕璧听了燕琼这话,怒张开嘴大叫,只是发不出声音。
燕琼看她嘴上还未涂口脂,一时兴起,站起身就说:“翠竹,口脂留着我来涂,我来挑个最红的颜色。”
只是燕琼站起身时没注意手的变换,她手捏着鞭子往上抬,燕璧被她拉得整个人翻在地上,肩膀狠狠磕在了梳妆台的边角,她痛得龇牙咧嘴。
燕琼低呼了声,“大阿姊真对不住,我是不小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燕璧当然没办法回答她,可燕琼也不需要她回复,她能自己回答自己:“我知晓大阿姊不会怪我,毕竟我还要给你涂口脂呢。”
她挥挥手让翠竹把燕璧扶起来,阿肆阿伍唯恐燕璧在燕琼靠近时暴怒,所以两人都站在燕璧身后将她的手反抓住。
燕琼一直走到燕璧的身侧坐下,抬手将她脖子上的鞭子解开,收到自己的腰间像腰带一样缠住,她凑到燕璧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巡视燕璧的脸。
燕璧见燕琼靠近自己,刚要一口唾沫往燕琼的脸上吐去,可燕琼速度比她更快地捏住她的嘴,慢吞吞地说:“大阿姊你怎么这么埋汰,还要朝我吐口水,你要记住你是人不是狗,别狗模狗样的!”
后面随伺的宫女都低着头憋笑。
燕瑁可不用憋,他直接笑了出声,阿琼真是个鬼精灵,明摆着说燕璧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