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安京时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模样,雨后的夕阳穿过厚厚的云层,残阳如血,暮色暗淡又刺眼。
沈铮和谢灵迅谢灵运换上干净的衣袍后,三人成行要赶去宫里。
当然沈铮是要先去永昭殿,而谢家两兄弟是要去东宫。所以沈铮的脚步特别快,他今日一天都未见燕琼,事情忙完了会特别想念。
谢灵迅和谢灵运对视一笑,正要打趣沈铮,话还没说出口,他们一同听到了凌乱的马蹄声,还有路人纷纷惊呼躲避的声音。
谢灵迅将谢灵运往旁推,他自己倒是落后了一步,沈铮动作迅猛地将谢灵迅往侧边拽,三人才避过飞驰而来的骏马。
那马上之人穿着军甲,正是在安京驻守城门的兵穿的甲。
怕是有急事!
“吁——!”
果然下一刻,这兵驭马急速停在了宫门处,马都还未撂蹄子停稳,这小兵就跳下地,跪在宫门外求见燕北臣。
“漠北急报,求见陛下!”
这短短的八个字,瞬间叫沈铮变了脸色。
他眼睛死死盯住小兵手上举起的军报,直到小兵被守宫门的羽林卫带进去后,沈铮才蓦地回神,先于谢家两兄弟往宫门那处奔去。
“铮郎这么激动做什么?”
谢灵迅扯上问他的谢灵运跟上,“你这不是废话,漠北有变,那是武定侯府的驻地!”
“哎哟,我这不是忘了嘛......”谢灵运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见沈铮跟府上关系不好,只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阿兄,我们快些跟上吧。”
沈铮抽出腰间燕琼给的进宫腰牌,守宫的羽林卫右骑营见了打开宫门放行。
他和谢灵迅谢灵运刚进宫门,正要随着宦官往里头走,宫门外又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沈铮被长睫遮住的眼猛地抬起,回身朝宫门外望去,他垂落在身侧的手瞬间捏成拳,眼里的愤怒怎么都掩盖不住。
此时,在宫门外翻身下马的是穿着银色铠甲的沈勃。
沈勃带着沈家军单膝跪在宫门外,高声让宫门处的羽林卫进宫通传——
“臣沈勃听闻漠北骤变,恳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驱赶戎狄,为国效力!”
他身后的沈家军铿锵有力地喊道:“驱赶戎狄!为国效力!”
围观的百姓虽被今日两次街道里纵马给惊吓到,可此时也被沈铮和沈家军感染,高举起拳头,振振声呼:“驱赶戎狄!为国效力!驱赶戎狄!为国效力!”
只是沈勃没有能随时进宫的腰牌,只能等着通传,守在二门处的宦官急急忙忙地出来,要扶起沈勃,“沈侯爷,您先起身,奴这就为您通报给陛下!”
沈勃却抬手阻止宦官的搀扶,仍然牢牢地跪在地上,“臣有罪,只能跪等陛下的旨意。”
宦官只得焦急地拍自己的大腿,原地转了两圈就挥着拂尘转身往宫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