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来东宫的目的。
他要知道雍泉宫的消息,可他不能自己去探听,探听陛下寝宫就算是他被抓到也是死罪。
沈铮找燕琼也一样能做,可他怎么舍得让燕琼去做这些,只能委屈太子殿下了。
燕瑁瞪他一眼,“算你还不傻,知道来找孤。”
燕瑁这时候还不知道沈铮的意图,那他就白当这些年的太子了。沈铮想知道阿耶会不会派沈勃带沈家军赴漠北,他不能自己去打探,也不会让阿琼去,那就只能找他。
看在他还算拎得清的份上,燕瑁喝了口茶,幽幽地道:“铮郎,你就坐在这儿等吧,阿耶他那边结束了,宏公公会将安排报给孤。”
燕北臣一向如此。
雍泉宫里处理过的所有大小事,每日他都会让宏公公整理好折子送到燕瑁这处,所以燕瑁只让沈铮在东宫等着就行。
沈铮吃惊于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亲密程度,纵观史书,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当皇帝的完全不避讳太子,也没见过哪个太子只把皇帝当父亲信任。
看来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父子情深厚,很多事一个知道了,另一个也必然会知道。
沈铮打消了自己心下的某个念头,在没有证据之前,武定侯府与戎狄的事,他还不能报给太子殿下。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宏公公果然抱着折子来了东宫。
以往宏公公过来,除了呈折子还会口传燕北臣要他带的话,只是今日宏公公见到东宫这会儿坐着谢家郎君和沈二郎君,只放下折子就要走,但是他却被燕瑁喊住。
“孤听闻漠北传来了急报,所为何事?”
宏公公扫了眼谢灵迅谢灵运还有沈铮,燕瑁不甚在意地说:“公公但说无妨,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
燕瑁说着还指了下沈铮,“这里坐了侯府的人,他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不在乎这一刻两刻。”
“喏。”宏公公低着头行礼,“三日前,戎狄见漠北驻地的将领迟迟不归,派了大队的骑兵偷袭漠北大营,可戎狄的目的并不在于开战,而是派了一小队人马潜入阳城,烧杀抢掠,掠夺了大量的粮食和女娘,还杀了好些小孩。”
噌的一下,沈铮猛地站起身,像是一阵风一样转身出了东宫的前殿,他的动作吓到了坐着的所有人。
燕瑁皱眉,招手将平公公指了出去跟着沈铮,他是阿耶的儿子,自然也知晓阿耶在国家大事上的手段,定下来的事,不会因为谁而改变,沈铮如果这时候闹事,被阿耶知晓,那他在阿耶心中的印象会差很多。
他见平公公出去后,对着宏公公说:“公公,继续说。”
宏公公停顿片刻,再次开口:“陛下前几日本是安排了长平侯侯爷带漠北将领启程回驻地的,沈家军和武定侯爷留在安京思过,只是如今戎狄进犯阳城,明着挑衅,陛下刚已下旨让沈侯爷追上长平侯爷,重新带兵遣将,将功补过,驱逐戎狄,安抚阳城。”
其实燕北臣这样安排是最稳妥的方式。
一则武定侯府几代的侯爷都驻守漠北,在漠北的阳城是有侯府住宅的,阳城的百姓很信任驻守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