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婢女走上前给沈铮请安,“奴拜见二郎君,二郎君这是......?”
沈铮没有停留地朝里走,路过这大婢女时说:“阿婆有恙,央了我回府侍疾,我是郎君不能贴身伺候,只能领些婢女来了。”
这大婢女忙抬头说:“夫人已经安排好伺......”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沈铮望过来的眼神吓到,那眼神冰冷得可怕。
沈铮勾起唇角,“人我已经领来了,夫人安排夫人的,我尽我的心。”
他说罢就直接去了内室,而他带来的那几个女娘站得整齐,正被金汉指桑骂槐地训诫。
而沈铮一进了内室就笑出了声,原来周氏已经醒来,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眼睛瞪得鼓了出来,脖子想扭动却动不了。
周氏卒中的症状很明显,她如今已经瘫痪。
周氏听到沈铮的笑声,啊啊出声,放在身侧的手想抬起却只能在床榻上抖手指头。
沈铮坐到周氏的床榻边,周氏的眼珠转到他这边来,头不停地在长枕上撞,嘴里唔唔出声,嘴角流出口水。
“阿婆,你认命吧。”沈铮拿起帕子给周氏擦嘴,“是不是还在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氏鼓着眼睛晃脑袋,可怎么也摆脱不了沈铮的手,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快。
“您不是今日要给我下药,引我去花房么,我只是将您用在我身上的还给您,如何?我在您身上学的还不错吧?”
听了沈铮的话,周氏半张着嘴,喉咙里呜呜大叫,只能发出可怖的吸气声。
沈铮将手里的帕子塞到周氏的手中,低声说:“阿婆您放心,我不会叫您死的,您若是去了,阿耶他们可是要回来卸职守丧的,我还如何去漠北找侯府通敌卖国的证据呢?”
“啊——!啊——!”
这是沈铮第一次对周氏开诚布公地说自己知晓的事,骇得周氏嘴里惊叫出声,可她心里再急也动不了,说不了话,恨不得又厥了过去。
沈铮慢慢地给周氏顺气,脸上带笑,一脸的满意,“阿婆,您可别着急,好好活着才能亲眼看到您耗费心血的、这岌岌可危的侯府是如何衰败的。”
周氏眼珠都要凸出眼眶,嘴里啊啊叫,眼睁睁地看着沈铮离开,换了个从没见过的婢女进来,一把将她扶起来坐住,给她胸口顺气。
她急得直叫,可沈铮已经走远了,他还要去赴殿下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