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酸,眼前还是模糊,大滴大滴的泪水流到她的脸颊上,她回抱着燕莹,仰着头嚎哭了起来。
燕琼一点都没有压抑自己,放开了嗓子大哭,哭声肆无忌惮,只为宣泄。
燕莹的陪伴是无声的,她轻柔地抚摸燕琼的背,任她像个孩子一样地哭喊,很是包容。
马厩外还站着燕珏和燕瑁。
燕珏也有些心疼,好好的一个沈铮说没就没了,好好的一个昭阳说颓就颓了。
他也想进去和燕莹一起安慰燕琼,可燕瑁在他脚往前走了一步时,一下子出手将他拉住。
二兄的一张嘴惯是喜欢胡言乱语,阿琼正伤心,没得又被他的什么话戳中了肺管子难过。
“二兄,女娘们心思细腻,我们还是别去打扰,让二阿姊好好劝慰阿琼就够了。”
燕珏叹口气,“世事无常啊,观音郎怎么就没了......”
两人往永昭殿外走,燕珏说着今日的见闻:“早朝时,周祭酒上奏的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观音郎在府里纵火,自己烧自己?他的尸身都......化成灰烬了,周留那厮怎么想的!”
燕瑁冷笑一声,“周留的妹妹是武定侯府的侯夫人,如今侯府当家主事的人去漠北的去了漠北,瘫痪的瘫痪,小周氏管着侯府的日子鸡飞狗跳,还闹了性命,不过是为他妹妹开脱罢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观音郎他葬身火海的原因都没找到,他武功那样高,难道会无知无觉地这样死了?”
燕珏有些不敢相信,偏头看了一眼燕瑁,他疑惑地问:“太子弟弟,我怎感觉你一点都不伤心......”
他当然不伤心了,沈铮根本就没死,他为何要伤心。
只是这话,燕瑁就不用说给燕珏听了。
燕瑁扯出一抹笑,似是而非地说:“若我再苦着一张脸,让阿琼见了,那不是更难受。”
燕珏很是单纯地点点头,“也是,昭阳她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缓过来。”
“太子弟弟,我们去找父皇,瞧瞧他对侯府有什么打算。”
燕瑁由着燕珏拉着他往雍泉宫走,心里微叹,阿耶估计还在气恼。
雍泉宫里,燕北臣揉着额角,把手中的折子砸到御案上。
“这个沈铮,做的什么蠢事,为了脱身,放火烧清风院!亏他想得出来!”
一旁的宏公公忍不住拿眼瞧他,被燕北臣捕捉到,燕北臣低声问:“怎么了,朕说得难道不对?”
宏公公将背压得更低,“清风院的火是殿下叫暗卫放的......”
“这,这......这个阿琼!”燕北臣抿了下嘴,也不再骂沈铮,反而话头一转,“罢了,阿琼想得也不错,一把火烧了清风院,死的是不是沈铮又如何,朕说是便是。”
也不过是燕琼做了这事,侯府人多眼杂,一个漏了嘴说出去,有碍燕琼的名望。
燕北臣为了燕琼的名声,也不得不将侯府的事给按下去,认了沈铮是死于意外。
哎,闺女用情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