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的身边立即出现了个个子较矮的男子,他单膝跪地抱拳,“回陛下,属下在!”
“即刻动身去漠北,找到沈铮,盯着。”
“喏。”
风六一点不耽搁,转身就消失在了椒房殿。
燕北臣起身回内殿时,瞥了眼风一,“自去暗室领罚。”
风一可是暗风队的首领,本事是所有“风”字的暗卫中最高的,可他偏偏跟丢了沈铮,看来他懈怠了。
他不会承认是沈铮本事太大,毕竟这小子伤了阿琼的心,再大的本事在他眼里都是废墟。
风一领命退出。
风六最善伪装,到如今就连他们暗风队中都无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陛下派他直接去漠北,应是要安排他潜伏在沈铮身边,看来陛下是跟定沈铮了。
内殿里,谢雅被燕北臣的动静给吵醒了,撑起身子看他。
“你派人跟着沈二郎了?”
燕北臣脱下外袍,躺到床榻上将谢雅搂住,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叫人把他看住,戎狄近些年有些蠢蠢欲动,漠北还要用上武定侯,若他有本事把住沈家军,漠北我交于他又何妨,若没这本事,就老老实实给我回来,守在阿琼身边。”
“要不是看在阿琼的份上,我都不会让他活着出安京一步,辜负阿琼,我砍了他算了!”
说着说着,燕北臣又生气起来。
谢雅轻拍着他的胸口,“谁不知道我们三郎最是嘴硬心软了?”
这是又在打趣燕北臣。
燕北臣低笑一声,一把将谢雅翻到自己身上搂着,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摸,在她耳边很恶劣地呢喃了一句什么话,换来谢雅娇嗔的一眼和粉拳一捶。
他朗声笑起来,拥着谢雅翻了个个儿,正要低头吻她的脸,却看到谢雅有些难受地皱着眉头。
“阿鸦,你怎么了?”
谢雅的脑袋在燕北臣抱着她翻转的时候,有些短暂地眩晕,太阳穴像针在扎,忍不住蹙起眉头用手揉。
离广大夫说的三个月之期越来越近,她的身体慢慢地有些控制不住地出现问题。
她握住燕北臣给她揉额头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只见燕北臣满眼都是担心。
谢雅突地伸手拽燕北臣披散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抱着我滚来滚去,弄得我头都晕了!”
燕北臣愣了一下,哼笑起来,越发抱着谢雅疯,“我的阿鸦还像个小女娘一样跟我撒娇呢!”
帝后在床榻上玩闹的声音传出内殿,在外守着的韵梅和宏公公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不对,应该说是一年比一年深重,再没有哪一个夫妻如这两人这样亲密的。
深夜后,宫里慢慢寂静下来,只有打更的声音悠远。
安京的街道上也响起木槌声,这会子本应该万籁俱寂的武定侯府,正院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