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整张嘴都在泛白,可他撑着自己将这亲卫的脖子按住,“说!太稽给了你什么东西!”
沈铮还记得沈勃给这个亲卫下的命令。
这亲卫吐出几口血水,哑着嗓子说:“原来二郎君你未死。”
他突地朝沈铮的肚子挥手,他手中有把短刀。
沈铮身子竭力,躲避不及,肚腹生生挨下了这刀,他闷哼一声,一手捂肚,一手劈断这亲卫的手。
“二郎君,你活不久了,我的刀上有毒,你就算知道又如何。”亲卫对沈勃忠心,任务既然失败,他需要自裁。
他咬紧牙关,齿间的毒被他咬破,只不过一息的功夫,他便眼眶冒血,死了过去。
沈铮重重地放开他的脖子,手捶在地上,脸色苍白到透明。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知道沈勃和太稽的往来,他还见到了阿娘,就差一点!
沈铮忍着痛站起来,弓着腰要转身,可余光却瞥见死了的亲卫手死死捂在自己的大腿上。
会不会......
他掀开亲卫的衣袍,推开他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那里凸起了一块。
沈铮用刀割开他腿上的布料,这亲卫的皮肉里鼓起了小长条的模样。
他沉着眼,毫不犹豫地将亲卫的肉剜下来,他的皮肉下埋了个长条状的哨子。
沈铮嗤笑一声,扔了刀,用漠河的水洗净了这把铜制的哨子,他刚要将这亲卫的尸体踹到河里去,可他耳力灵敏,听到了零碎的脚步声。
看来,崔素渊的私兵追上来了。
他闪身往密林深处躲,而密林的最深处有条浅河滩,过了那河滩就是漠北营地。
寅时三刻,漠北营地只有值守的小兵站岗,营帐里的兵将都入睡了。
沈铮不敢大意,习武之人五感灵敏,他动作稍大就会引人注意。
趁着巡守小兵离开南边的营帐,他飞跃起身,带着满身的伤落在了蓝陵的帐子前,一个闪身便进到了里面。
“谁!”
李墨和风六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沈铮拱起的背这才放松下来,“是我。”
两人忙走近,见他满身的伤,浑身都是湿的,李墨担忧地问:“二郎君,您受伤了,伤势如何!”
可风六却更着急,只因他收到了安京的传信。
他拽住沈铮的胳膊,急切地说:“皇后娘娘传了信给我,娘娘病危,要我告知你。”
沈铮顿觉天旋地转,嘴里忍着要咽下去的血被他喷了出来。
“娘娘病危?”
那他的殿下该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