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在外人看来近段时间风平浪静,只是内里小周氏和周芬云斗得热火朝天。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老夫人周氏整日瘫在松鹤院,还日日被沈铮的人监视,沈铭在以前总是打周芬云撒气,可周芬云在他真的断腿之后气焰嚣张,对他一改往日态度,不耐又厌恶,他只能无能地在院子里怒吼。
这一切对沈慈来说真是糟心极了。
她要的是个荣光,且受人尊重的侯府,而不是乌烟瘴气的侯府,这样的侯府怎么能成为她以后出人头地的助力呢。
沈慈捏着燕琅传来的信简,心里是又得意又气愤。
得意安王还念着自己,气愤于他都成婚了还来找自己作何!
本来沈慈是属意做太子妃的,她是侯府的嫡女,身份完全够得上,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太子看中了原毓那狐狸精,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接下二皇子抛来的橄榄枝,只是这燕琅真可恨,根本就未选自己做皇妃,撂了她的牌子!
她倒要看看他今日要见自己是作何。
燕琅约见沈慈的地方是华盖楼,不过他障眼法用的好,明着是带母家亲戚吃茶,暗地里已经坐在了约见沈慈的雅间里。
他脚尖跟着里间弹琵琶的韵律而踩着,听到雅间的竹门有动静后,他忙正了神色,端的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沈慈一进到雅间,脱下穿着的带帽裘衣,入她眼的就是燕琅急切的模样。
她将裘衣递给跟在一边的婢女,冷哼着,如今急切又有何用,她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被哄好的。
“臣女拜见安王殿下,不知殿下找臣女所为何事?”
燕琅大婚时被封了安王,沈慈这样称呼也无错,只是燕琅狠狠皱着眉头。
他很是厌恶这个封号,安王,呵,安守本份的王爷吗。
但他的表情稍纵即逝,再望向沈慈的眼神里都是想念。
“娘子,只是我思念你,想见见你。”
沈慈坐在燕琅的对面,眼里已经含了一泡泪,她用帕子沾着眼下,含混地说:“殿下,您可只臣女的一腔真情都给了您,您却迎娶了她人,您已经是她人的夫君了,还来见我做什么?还要想我做什么?”
燕琅起身将一脸幽怨的沈慈搂在怀里,嘴里安慰:“慈娘,我也同你是一样的,每日对着个自己不爱的人,别提多郁闷了。”
沈慈垂眸,眼珠在眼里不停地转,她长长地哀叹一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殿下已是她人夫,而我往后也要做他人妇,就此别过吧。”
她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燕琅拉着手腕拽到了怀里。
“慈娘,你愿意委屈些入我府里吗?这样我会给你个天大的好处,对你、对你阿娘、更是对你阿兄来说天大的好消息。”
这是要她做妾!
沈慈的脸当场就黑了,她摆着手臂要挣脱燕琅的怀抱,可她又想到燕琅说的好消息,心里又猫抓似得挠。
燕琅看她挣扎得厉害,把她抱得更紧。
沈慈一下趴在他怀里大哭,“我是侯府嫡女!入王府做妾,这不是给天下耻笑吗?”
燕琅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个,只冷声说:“只要你入了府,我自然有办法叫你做我的正妃。”
“什么办法?”
“安王妃病丧,自然要有新的王妃。”
沈慈心里顿生凉意,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安王却这么冷心冷肺,她怎么能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