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校尉更要拦,可听到身后主帐的声响后,竟看到杨将军也被押了出来,这可是侯爷身边的老人,从入军就追随侯爷的人,就连他都被侯爷怀疑上要送去禁营,他还怎么给蓝陵求情。
“四郎,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啊!你不是发现屠六有异样吗!你都给侯爷说了吗!”
蓝校尉急得直跺脚,恨不得自己替蓝陵去禁营。
“蓝陵”这时候还是倔得很,昂着头说:“我该说的早就说了,我本无罪!”
他说完大喊起来:“大战在即,关了兵将是要作何!”
他的声音又大又亮,其余跟屠六有过接触的人都跟他一样同一方向地被押走,这些人都有些佩服地看向他,他们都是新兵蛋子,哪里敢像他一样喊出自己的心里话。
“蓝陵”这样倒是把蓝校尉吓住,他叫起来:“你给老子闭嘴!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打仗还离不开你了?你在禁营里想到什么都给我说出来!”
蓝校尉又追着沈勇说:“沈将军,你手下留情啊,看在我儿子最先发现屠六是奸细的份上就能明了他完全没问题!”
他见沈勇铁面不改,只能拍着大腿,转身就跟其他三个儿子去求侯爷了。
他的这个傻儿子非要在侯爷气不顺的时候提大战,侯府和戎狄的大王子互通的事这傻儿子不知道,可他知道啊!
这个大战再怎么打,也不过是你来我往,互相拉扯、各自谋利罢了。
“这场仗不能再叫太稽获利了。”
除了漠北这边在说大战,戎狄的太师府里也在说下一场大战。
崔素渊面上乌云密布,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属下听到后却不是很赞同。
“太师大人,九王子奄奄一息,怕是......用中原的话说,我们师出无名啊!”
这人将九王子怕是要死了的话掩在嘴里,不敢说出口,毕竟太师大人可爱护这个王子外甥。
崔素渊想起这个就痛心,太圳一向身体强健,大大小小的伤不知受了凡几,可上一场大战,他身上的伤和脸上的伤怎么都治不好,人已经无知无觉地躺了大半个月了。
他不能失去这个太圳,没了太圳,他和妹妹该如何在戎狄立足,又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眼看着太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没几日好活的样子,他必须做个偷天换日的打算。
毕竟他还有个和太圳长得那样相似的“好外甥”。
崔素渊站起身,隔着漆门望向内室的太圳,背对着属下说:“怎么会是师出无名,待我给大汗进言为仍躺在病榻上的九王子报仇,那就是师出有名了。”
这场要为九王子报仇的突袭之战,极突然的,在两日后的深夜中展开。
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月,漠北的营帐里本就气氛凛然,值守的小兵看到了风塔上的狼烟,那是战火开始的号角。
砰——砰——砰——
铁马冰戈的马蹄声轰隆作响,漠北的营地里顿时响起鼓声。
“戎军来袭!全军戒备!”
沈勃在最快地一刻召集将士整装列队,这下子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这场奇袭若败,就算是他没通敌卖国,那前程也是毁了。
“众将听令,将戎贼赶出漠河以北,为了大雍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