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几个心腹大将没有沈勃的暗示,也明白今日这仗是戎狄的突袭,个个绷起身子,只有大干一场!
冲锋陷阵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漠北军营,也包括禁营。
“蓝陵”在禁营中并没有受什么苛待,里面的极刑也并没有用在他身上。
可就算如此,他也受了好些鞭打的伤,他靠坐在地上,闭眼假寐,可入耳的呼啸声、马蹄声、呼号声,声声不绝。
“打仗了......”
他只恐这场仗又是沈勃与太稽之间的作戏,作的是虚假的戏,可死伤的却真的是活生生的人。
“蓝陵”不再等,睁开眼睛竟徒手劈开了关着他的禁营房。
值守的人听到了动静连忙过来要抓他,却被他冷声地呵止:
“你们没听到打仗了吗!等我去战了戎狄再接着回来!”
可军队里唯命是从,值守的小兵不敢不从,所以还是拦着“蓝陵”,他索性不再说什么,直接劈晕了这两个人,抬脚就走。
“蓝陵,还有我!”
“还有我,把我放出来!”
“我也是,打仗了,我要去战场上杀敌,而不是在这里做个缩头乌龟!”
“我们都不是奸细,这场仗就是证明!”
好几个跟他一样被关在禁营的小兵呼喊道。
“蓝陵”丝毫不耽搁地解了值守小兵腰间的刀就一个一个砍掉了禁营房的门锁。
众人都为着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而战,而这场戎狄单方面的突袭、漠北自保的防守,却让漠北军死伤惨重。
“蓝陵”离开禁营,冲进只有少数兵守着的营地,迎面撞上了沈锋。
他顿觉不对,若这场仗是沈勃与太稽的戏,那沈锋不会被沈勃留在军营,那只可能这场仗是沈勃意料之外的!
“蓝陵”连只言片语都未跟沈锋讲,只看到他就转身跑进了营帐,穿上军甲、拿了长枪就翻身上马,直奔战场。
他身后从禁营里一起出来的兵们也都纷纷效仿,快马而奔。
沈锋被这几人的马蹄撩的尘土喷了一脸,只觉自己被无视了,气愤地跳脚。
“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我阿耶的允许竟然敢出禁营!给我回来!”
可回应他的只是咕咕的乌鸦声。
“蓝陵”离战场越近,闻到的血腥味便越重,马蹄狂奔而过的地面上黄沙和鲜血混杂,奔过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他这才看到了还在激战的两军。
漫天的飞箭,混乱的厮杀声,入目的断臂残躯,战争太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