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你的脸怎么红彤彤的?”
燕琼用帕子擦了下额角,笑着说:“我今天带着翩翩出去玩儿了,刚跑马才回来了。”
她说完亲昵地拉着原毓往永昭殿的正殿去,将原毓按在矮榻上坐下,忙招呼翠竹泡茶。
原毓目露关切地将燕琼垂在身侧绞在一起的头发顺好,纤纤手指绕着燕琼的发梢后握住燕琼的手,极温柔地说:“我来你这儿,你还忙着招待什么,今日出宫玩得可开心?”
燕琼一边将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往身后拨,一边接过翠竹端着的托盘上的茶盏,可有可无地说:“还行吧,我今天听风六说了些观音哥哥在漠北的事,这些日子又没有看到军报,心里有些慌得很,我才出去跑马的,围着城郊跑了一圈心里才好受些。”
她把茶盏往原毓的手边推过去,可茶盏刚碰到原毓的手背,原毓像是受惊了一般,右手突然躲开握成了拳。
燕琼诧异地抬头看了原毓一眼,她自己用手背探了下茶盏的温度。
“热度刚刚好的呀,我平日里喝茶都是叫翠竹等到茶可入口时才端上来。”燕琼歪着头说。
原毓绝美的脸僵硬一瞬,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嘴角抿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刚失了会儿神,茶盏温度很好的。”
“那就好,不然要是阿嫂你在我这儿受了一丁点儿伤,阿兄怕是能把我给吃了。”燕琼揶揄原毓和燕瑁。
原毓的一张脸蓦地粉红,俏丽得紧。
燕琼捂着嘴偷笑,小声地说:“要我是阿兄呢,也一样地舍不得嫂子你受一点儿伤,谁叫嫂子人美心善,像是天上的仙女儿一样,只因天上有,人间哪能寻呢?”
原毓睨燕琼一眼,阿琼又淘气,她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了燕琼的下一句话,喉间的话也咽了下去。
“不过嘛,我不羡慕阿兄,谁叫我也有一个跟阿嫂一样漂亮的观音哥哥呢。”燕琼眼珠转动,定定地看着原毓问:“对了阿嫂,阿兄可有说军报送回来没有,阿耶的信简也有送回来吗?”
“我给观音哥哥传过鸿雁,可到现在都没有回信,我有些担心......”
原毓的瞳孔紧缩,眼瞳里映着燕琼天真无邪的脸,心里更加摇摆起来,她那句“沈铮已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舍不得看到燕琼没快活几日又低沉痛心起来。
“漠北离安京千里远,许是鸿雁还没飞回来,父皇神勇,一定会将沈二郎带回来的。”
原毓说完端起茶盏喝茶,避开了燕琼的眼神,她心里只觉得愧疚,她为了燕琼不伤心,说了模棱两可的话,相当于骗了燕琼。
她的回避使得她没看到燕琼黯淡的眸子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等她喝完茶再抬头看向燕琼时,燕琼毫无异色,笑眯眯地给她添茶。
“阿嫂你说得对,漠北距离安京这样远,消息哪里有这么快传回来,观音哥哥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信他。”
燕琼捧着脸开始畅想,“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还没有和观音哥哥一起在宫里过元宵,等我们在宫里写了祈天灯的愿望后,我定要拉着他到裕华街上遛遛,观音哥哥隐姓埋名找到武定侯通敌卖国的证据,他是大雍的英雄,百姓见了他肯定热情,那时候多得意啊!”
“还有还有!”燕琼腻到原毓身边撒娇,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地瞅着她,兴致勃勃地说:“阿嫂你可要帮帮我劝好阿兄,你们两人都帮我出力,我好哄了阿耶给我早些修公主府,明年夏日我就及笄了,到时候我与观音哥哥成婚,定要住在公主府里,观音哥哥没有自己的家了,我的家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