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毓鼻头一酸,阿琼这样期待沈二郎回京后的日子,可沈二郎已经战死沙场,还死得那样凄惨......
她咽下喉间的酸涩,说话的声音硬是压下了哽咽,只带了些轻微的颤抖,“阿嫂答应你,你要做什么都行。”
燕琼紧盯着原毓的眼睛闪了下,嘴角的笑淡了些,可说话地语气仍旧雀跃,说的都是对以后的畅想。
原毓来的这一趟,要做的事情没做到,离开永昭殿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再也不见,满脸严肃地坐上了太子妃的专属步辇上。
她一回了东宫,燕瑁就迎了上来。
燕瑁刚握上原毓的手把她牵下步辇,原毓甫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殿下,我以为我可以的,却没想到我也说不出口......”
燕瑁心疼地搂着她,不住地给她擦泪,“是我的不是,不该叫你去,反而惹得你哭。”
原毓摇头,“我本以为我与沈二郎不相交,可以坦然地面对他的死,可没想到我见到阿琼满脸都是兴奋地规划与沈二郎的以后,我是真的开不了口打破阿琼的期待。”
“这都不是你的错,阿毓,是我不该逃避,这本应该是我来与阿琼说的,现在却叫你跟着难过。”
“殿下说的什么话,我们如今是夫妻,夫妻一体,不分你我的。”
燕瑁苦涩的心里因为原毓的话浸润了一丝甜意,他喃喃地说:“对,我与你是夫妻,是不分你我的夫妻。”
燕瑁和原毓肩并肩地牵着手往东宫里走去,两人细碎温柔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我再想想要如何给阿琼说吧,过不了半月,阿耶就要率兵回京,到时候阿琼还是要知道的,或许早些知晓对阿琼来说更好......”
“是了,阿琼能早些知晓,等沈二郎的棺椁随着大军回京时,她受到的冲击也小些。”
这两人不愧是真将燕琼这个妹妹/小姑子放在心尖疼,生怕她心里有一点的阴霾,只是燕瑁和原毓二人低估了燕琼的敏锐度,更不知晓她今日撞上了羽林卫押解武定侯府的人去暗牢,裕华街上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而燕琼是万不会遗漏有关沈铮的传言的。
燕琼送原毓离开永昭殿后,面上的表情再挂不住,她静静地看着原毓的车辇远离自己的视线,一直到再也不见,低声问身后的翠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殿下。”
燕瑁代燕北臣代管政务的这些日子,只要到了申时就会回东宫陪原毓,一直到两人和燕琼燕琢一家人吃过晚膳后,他会再回雍泉宫批折子一直到深夜。
燕琼瞅准了燕瑁这时候定不在雍泉宫,就算他和原毓一样想瞒着自己什么,她自会自己找答案。
“走,随我去雍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