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没想到我们再回安京是这样的情景。”
夷谷的马车里,夷谷的王妃坐在正中间,身后一个婢女为她捶肩,脚下两个婢女为她捏腿,身旁跪坐了个婢女为她打扇。
说话的正是这个打扇的婢女。
夷谷王妃睁开眼睛,眉眼处都是风情,她挑开马车的车帘,冷笑一声。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回来,更没想到大雍竟不止一个王爷,不止一个王妃。”
夷谷的王妃不是别人,正是出降到西南的燕璧,只是她是如何从莫翁的妻子变成了莫翁父王的妻子,那其中曲折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炎热天气走在路上都叫人气闷,她刚要放下车帘,却偏头见到了远处的一行车马,最前面的那人......
“沈铮......?”
她心里悸动,她所知的沈铮不是战死了吗?
燕璧回头对摇扇的婢女说:“一会儿到了驿站,你给我打听一下,旁边的人是谁?”
“喏,王妃。”
等到了城外的驿站,夷谷和戎狄的休歇地就在左右。
那个在马车上给燕璧摇扇子的婢女打听了消息就回来跪着回话。
“回王妃,奴打听到了,戎狄派来朝拜的是太师崔素渊和九王太圳。”
燕璧本要卸掉发上的簪子,可听了婢女来报,她的眉尾上挑,又重新将簪子戴在了头上,心里有了打算。
“既然遇上了,自当召太师过来一叙,你去将戎狄太师请过来吧。”
没一会儿,这婢女回来了,却并未带着崔素渊。
“王妃,戎狄太师言他是男子,王妃是女娘,不便在房中相见,若有要事请娘娘去驿站正厅。”
燕璧眯着眼睛,一巴掌拍在矮几上,冷哼了一声,“这会儿他知道讲理,五年前派人求到我跟前时,可没见他这样有礼。”
她理了下自己的衣裙,站起身就大步往驿站正厅走去。
驿站里外都是守着的大雍士兵,只有正厅里坐了两个人。
燕璧扬着下巴睨向崔素渊,推开崔素渊递过来的茶。
“太师可知我是为了什么来找你?”
崔素渊似笑非笑地看向燕璧,开门见山地说:“王妃是为了五年前给了我蛊毒一事来的吗?”
“太师知晓就好。”燕璧见他知趣,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个扁的瓷瓶出来,推到崔素渊的手边,“把这个给你那个假九王种下去吧。”
崔素渊挑眉,幽幽地说:“五年前,我可不是单单受王妃的恩惠,王妃难道忘了那整整十箱的金条吗?”
“若不是我给王妃帮助,王妃那时候在夷谷也很是艰难吧。”
燕璧厌恶他人提及前几年她在夷谷的艰难,啧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当时我确实艰难,太师协助我度过了艰难,我也给了太师想要的东西,算是两厢不欠。”
“如今的戎狄大汗怕是容不下太师和九王吧,不然为何会派了你们来朝拜,太师想重返往日辉煌,那我可以帮你。”
崔素渊的食指在桌案上轻敲,低垂的眼里满是算计。
近几年的夷谷权势有很大变化,夷谷王十分宠爱王妃燕璧,就连手中的夷谷兵权都分了一半给燕璧,更别谈夷谷女娘赖以生存的蛊术都叫神巫女亲传给了燕璧,这次夷谷朝拜,燕璧想回安京,夷谷王立马答应,派了无数的兵将保护她。
若是他能得夷谷的支持,与太稽对抗的胜算也能大上一分。
“王妃给我这么大的好处,只是为了给太圳种蛊?这蛊是......?”
“太圳......”
燕璧哼笑,“九王到底是太圳还是沈铮,太师与我心知肚明,五年前你从我这里要了噬忆蛊,不就是给他种下的吗?我们拥有共同的秘密,不应该是最亲密的同盟吗?”
“再说,我要给他种得不过是夷谷最常见的情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