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带我去何处?我今日还要随礼官绕观安京,怕是没时间。”
太圳摇着头对身前的燕琢说,想要挣开燕琢的手。
燕琢扭头瞪他,可眼睛瞥见他右脸的伤疤,眼里的怒意又转变为伤怀。
太圳忍笑,六殿下还不满十岁呢,竟都会心疼人了,也不枉他从前对他那样好。
“你担心什么,本王可是王爷,我亲自带你绕观安京,难道不比什么礼官更让你有面儿?”
燕琢挺起胸脯叽里呱啦地说,太圳没心动,倒是跟在一边的崔素渊很是心动。
景王带圳儿绕观安京,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啊,这消息传回戎狄,太稽那厮也要掂量掂量。
“九王,景王爷言之有理,何不......?”
燕琢瞥了一眼崔素渊,很是不屑地开口:“我跟我观音哥哥说话呢,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崔素渊当下就绿了脸色,低着头退到一边,可却留了个心眼,景王嘴里的观音哥哥到底是谁。
太圳一脸迷惑地望着燕琢,低着头问他:“王爷,您说的观音哥哥是何人?”
退到后面的崔素渊也等着默默听燕琢的回答。
燕琢仰着头望太圳,虽说他个子不矮,可到底是个孩子,也还是要仰望太圳的。
他歪着脑袋,一双与燕琼有八九分相似的眼睛慢慢弯起来,笑眯眯地说:“观音哥哥就是观音哥哥啊!”
“啊,对了,说了这么多,险些忘了本王要带你出宫呢。”燕琢重新拽上太圳的衣袖,轻快地说:“走吧,带你绕观安京,我再带你去见我姊兄,我阿姊的夫君啊!”
太圳嘴里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他昨日在纸上写了上百遍,脑子里设想过上百次的人,他确实想见一面。
只是想瞧瞧这人对殿下好还是不好,仅此而已。
燕琢带着太圳和大批的宦官宫女往桂月殿外走,浩浩荡荡出了雍宫。
崔素渊在代替太圳去绕观安京城前,喊来了随臣,只吩咐他打听一下景王说的“观音哥哥”是谁。
燕琢和太圳出行并没有坐车驾,两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在安京的裕华街上。
“你瞧,从前这边是卖糖画的铺子,这边是卖烤鸡的铺子,如今倒掉了个个儿,算了,说了你也没见过。”燕琢指着街道两边对太圳说,还自以为隐蔽地打量他。
太圳嘴角泛着笑,暖声说道:“王爷说的是,我没见过。”
“哼,你瞧我们安京最大的酒楼——华盖楼!现在它可是我观音哥哥从前的小厮金汉的!是我阿姊买下来送于他的,我阿姊好吧?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太圳偏头看了眼身旁屹立了好多年的华盖楼,如今它是金汉的了,金汉在侯府倾颓后能有个好去处,都多亏了殿下。
殿下有多好,没有人比他更知道。
只是他却要笑着说:“王爷说的对,我不知道。”
燕琢皱着鼻子,朝他吐舌头,扬着头说:“你当然不知道了,只有我的姊兄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