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铃儿响,铃儿唱,铃儿系在明月上,给我守住!呃啊…”
狼王急促地念动着咒语,但系在脖子上的铃铛却恍若死物一般,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状况让其凶蛮的面目都因错愕而变得滑稽了起来。
眨眼间腰腹之间的妖元力壁障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大洞,季白的双掌赫然命中,火烧、雷劈、雨浸、风裂的攻伐之力瞬间将狼王钢针一样的皮毛外衣击穿,恐怖的四种极端毁灭之力顺着季白的双掌落在了它最脆弱的部位上!
“孽障!这便是你不顾铃兰女仙养育之恩对其后人不敬的下场,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两千年蹉跎岁月今日小爷我大发慈悲,送你解脱,何敢不受!”
季白忍着双臂和脏腑的剧痛,这一击动用的纯粹《元剑诀》炼出的剑元,省略了转化成掌罡这一步骤,果不其然那铃铛只是短暂地亮起后又如柳絮般随风雨飘落,再未出现为其挡灾的神效!
“吼!”
在这样一股纠结了季白、段苡瑶和乐瑶三大最强法术之力的攻击下,哪怕强如狼王体魄,也不可能在仓促之间做好应对的手段,只得硬着头皮吃下这一击。
漫天的暴乱灵气引发了此地间的天象异变,风雨雷电顷刻间降临在这,包括狼王身上那一团燃烧不止的淡红色火焰,似乎是在将其当作柴火,烧尽每一分木炭。
而乐瑶此刻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疑惑之中,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盟友银狼王?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他凭什么接下自己的异火攻击?那克制铃铛法器的手段又是什么?还有他叫我趁现在快走,这又是不是他的陷阱呢?
摸不清状况的乐瑶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玲珑身影上缠绕的淡红色火焰就渐渐被几团飞萤所分解,无形的镇压之力束缚住了潜藏在其体内心之秘藏的异火核心,让破损的封印缓缓自行修复着,在这种镇压一切的本源克制之下,全都如水到渠成般顺利,而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击的乐瑶也并未损伤到自己的根基。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没看岚徽的人都走光了吗?你们不想去争天品符箓了?”
刚刚发出最强法术的段苡瑶气喘吁吁的,瞥见了还愣在原地的乐瑶和沈灵敏,又看到叶小芙和叶惊仙忽得从在地上瘫软的状态一跃而起,追着前面的黄之恺直接没入树洞,忙不迭地朝铁锅门这边呼喝着,生怕他们糟蹋了季白用命搏出来的一个机会。
此言一出,心思细腻的乐瑶哪能不知道是自己闹了个乌龙,而季白却将错就错让自己强行与他演了一场戏,骗到了毫无防备的银狼王,这种把她自己情绪都算到的心机简直不像是纯粹的修行者,而是俗世中的政客富商,城府极深,诡计百出。
“嗬…嗬嗬…哼!我们走!但我铁锅门没有错!你们还是一对狗男女,庞博被你们玩弄,现在还竟敢把我当做棋子,别以为这下我们会承你们的情,这笔账以后再慢慢算,哼!”
一向自诩聪颖的乐瑶居然在这里栽了个跟头,就像着名哲学家马老师说的千层饼理论那样,她自己想到了第二层,以为季白只在第一层,但实际上季白是在第三层,还反过来借了她的力。
哦不对,季白应该算是第四层,毕竟借了她的力之后好像还帮她完成了对异火的封印,这么丝滑的一套连招,更加凸显了她的愚蠢,现在与其说她气愤季白把她当猴耍,不如说是气愤自己还不得不捏着鼻子顺着季白的剧本走下去。
而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自己都无法比季白当时做得更好,就连指摘季白她都做不到,这位巴渝的天之骄女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狂怒的挫败感…
“季白,我记住了!这份屈辱总有一日我会加以百倍地还给你!”
乐瑶往日从容冷静的气度在此刻烟消云散,有的只是一个小女儿家被戏耍后的气愤与怨念。
说完,连带着那三无少女(无口、无心、无表情,用以喻指那些沉默寡言、缺乏面部表情、难以被窥知心理的内心封闭的少女)沈灵敏一起扛起庞博朝着树洞化焰疾行而去。
而另一道剑光也后发而先至,竟是那古作空抢先一步进入第三关。
“噗!”
众人的离去只在一两息的时间,而正保持着姿势僵持着的季白只听一声闷响,焦黑的双掌已然插入狼王的皮肉,爆炸性的破坏力在其体内肆意奔走着,将其强横的五脏给寸寸崩裂,痛得狼王惊天一声怒号,抽搐着的肌肉好像要将季白的双手钳成两截。
“嗷呜!该死!该死!该死!你不是铃兰后人!你是鱼龙宗的余孽!”
后知后觉的明月奴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始终伴在铃兰身边的高大男人,一身黑袍,面上须发杂乱,却总是一副自信无双的气度,每每自己想要多讨些吃食都总会被他拍一下脑袋念叨着:“傻奴了,吃这么多也不见你多长两斤膘,油都吃进脑子里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