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又在地上指了一下,道:“我割断井绳之后,会藏身在寨门附近,一见寨子内着火,我便出手制服守门之人,放下吊桥,你们举火之后,山寨必然大乱,切不可久留,用湿毛巾捂好了口鼻,悄悄向寨门退去,届时吊桥必然放下,你们迅速撤离。”他顿了顿,道:“寨子里异教徒人数众多,不乏武林好手,你们不要与之正面冲突,只负责举火,火起了便是大功告成,事成后就迅速撤离,而且不要结队,分散撤退,明白吧?”
众人齐声道:“明白”,风流在地上画出了两条线,将二十人分作两组,安排好搬运酒坛之人,携带硝石硫磺之人,探路点火之人,并细细讲明了放火点与上风位,并告知与如何避开巡视之人。
风流反复确认众人均已明确无误后,接着又道:“若是遇上盘问的巡视之人,你们便说是侯香主手下雷字组的。”
风流已初步探明,白衣教有六大堂主,赤木是第二堂,堂主是赤木童子,下设十二位香主,乐乐是最后一位,但颇得赤木青睐,实权已经在十二位香主中名列前茅了。另一位侯香主,已经被他放倒,拖到了隐秘之处,现在见不到侯香主,下属之人必然慌乱,正好可以钻空子。
风流接着道:“遇上有人盘问也不要紧张,现在这伙异教徒发展虽快,管理严格,但正因为发展太快,彼此之间还不太熟,你们说是侯香主手下的,除了侯香主本人,其余未必认识你们,侯香主已经被我处理掉了。甚至迎面遇上别的队伍了,可以喝止对方,反问他们是哪一队的,今晚的口令是什么。”
江雨欣望着他:“什么口令?”
风流道:“呆啊,这都不知道,军中巡夜的防止外敌渗入,都有口令,发觉不对,立刻拿下。咱们今夜的口令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记好了,每个人心中都多背几遍。还有,这不过是那群异教徒激起民愤的诡计,盗用杜工部的诗词,作不得真。”
江雨欣望着风流的背影,还有地面上用木炭描绘的山寨地形,安排的火攻之计,忽然觉得此刻的他,竟然是如此令人钦佩,这哪里是什么采花大盗,分明是一个指挥若定,文武双全的军中大将。
江雨欣忍不住问道:“想不到你懂的竟然这么多,都是哪里学来的?”
风流嘿嘿一笑,道:“你莫非忘了,我是风流书生,读过不少书,自然也学得了一些兵法皮毛。”
风流待大家背熟之后,吩咐一位捕快去提了一桶水,冲去了地面上的木炭痕迹,又道:“大家都换了衣服,准备出发了,切记,换了衣服之后,咱们就是白衣圣教了,是赤木堂侯香主旗下雷字组的,负责采买酒水和棺材的。”
众人应允了,风流将山寨中取得的衣服都分发给众人,也分给江雨欣一套,衣服却都是新的,原来风流溜进了山寨,从侯香主看守的物资里,窃取了二十多套白色教服,想来最近白衣教发展迅速,各堂均有负责缝纫制衣的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