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沙沙做好了一切,阿生转过了身,望着蓝沙沙满脸的感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道:“谢谢,谢谢,谢谢仙女娘娘。”
蓝沙沙嘴角一丝微笑,道:“没事,我不是什么仙女,只是个普通的医者。”阿生道:“是,请教姑娘的高姓大名,我……我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说着时,便想给蓝沙沙跪下来磕头,只是手中还抱着婴儿,蓝沙沙忙拉住了他。
他能想到的,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和五体投地的大礼来感谢。
蓝沙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多想,我是江湖中人,我们兄妹四个,江湖上有个称号‘逍遥四客’,我是老三,不必记得我的名字,只记得‘逍遥四客’便是。”
阿生郑重的点头,道:“是,我记着了,逍遥四客是好人,个个都是江湖大侠。”
蓝沙沙心底却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些年,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也许是他们不愿意同流合污。有人说老大杀人如麻,残暴不仁;有人说老二吃喝嫖赌,风流成性;有人说老四,是个赌场的赌鬼混子;甚至身为医者的她,被人称为专门使毒药害人的女魔头。
很少有人说他们是好人,是大侠,他们也不在乎。
阿生又道:“俺姓梁,这女娃子的性命是你给的,还请姑娘给她起个名字,她这辈子都念着你的好。”
蓝沙沙点了点头,她知道剖腹取子,虽然对于医术造诣无双的她,只算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梁阿生一家来说,却是感戴二天,对于这女婴,更是恩同再造。让蓝沙沙给女婴起个名字,这也是梁阿生的一个念想,一个生生世世都记着这份恩情的心愿。
蓝沙沙见这女婴虽然有些瘦小,但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头发也很黑,将来也必然是个美人胚子,微微思索,便道:“中医有种药草,叫萱草,萱堂亦可称母亲,就叫‘思萱’吧。”
梁阿生喃喃道:“思萱,梁思萱,好,好。”蓝沙沙从自己淡蓝衣服划下来一片,又取过来适才街市上刚买来的眉笔,在衣衫上写下来:梁思萱,然后交给了梁阿生,字迹娟秀而端庄,一如蓝沙沙的美。
梁阿生仔细的收了下来,蓝沙沙知道,梁阿生一定会好好保管着这一片布。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这辈子只怕也没机会踏入江湖,更谈不上报答逍遥四客,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记下来这一份恩情,所以这一片从蓝沙沙衣角划下来,写着女婴名字的布条,就成了他最珍贵的纪念。
蓝沙沙又道:“她哥哥是叫安安吗?她小名就叫‘平平’吧,你们一家,这辈子平平安安,不要再有疾病和磨难了。”如果世上饱受疾苦折磨的人,都能平平安安,那该有多好。
梁阿生重重的点头。
蓝沙沙想了一下,道:“平平她娘亲用过的东西,能扔的都扔掉,不能扔的一定用开水煮过了再用,被子最好用火都烧掉。”说着时,指了指平平身上包着的破被子道:“这被子也不干净,也要尽快换掉,我适才给孩子看过了,老天爷眷顾,平平所幸并未传带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