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低呼一声:“你!”受惊之余,向后靠得急了,椅子竟然向后跌去。程大人不及起身,眼见便要随着椅子跌倒,这时只见眼前白影一闪,风流已是在他背后,扶住了椅子,程大人便也没有跌落下去。
程大人虽然稳住了身形,勉强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叫道:“来人!”
风流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喊人做什么,我又不是刺客,深夜造访,有事找你谈谈,一会让闲杂人等退下。”
虽然风流这般说,但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动,已是一名家仆走到了书房外,敲了敲门,叫了声“老爷”,一时没有进来。程大人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风流,还未拿定主意,一时还未应声,风流便低声道:“让他进来,泡一壶茶,我有事找你谈,不会害你的。”说着时,左右看了看,见书房内只有一面书架,虽然摆了不少书,但书籍之间还有间隙,藏身其后未必周密,便脚下一踩,飘身上了房梁,隐身在了昏暗之中。
这时,程大人终于明白对方是江湖中人,传言中的武林高手,深夜找自己必有缘故,但朗声道:“进来!”
便有一个家仆推门进来,看了看程大人,恭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程大人点点头,道:“你去沏一壶茶,再上一碟点心,这便早点睡吧,今晚我要看书到深夜,不必等候了。”
家仆应声退下了,待家仆关上房门后,风流又飘身而下,两丈余高的房梁,风流落地之际竟然捷如狸猫,毫无声息。落地之后,又是坐在了程大人对面,不待程大人答话,又道:“我是江湖中人,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加害于你,你大可放心。”
程大人缓了口气,看着风流,沉声道:“那壮士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若有冤屈,本官自会秉公执法,妥善处理。”
风流坐回了程大人对面,翘起了二郎腿,嘿了一声,道:“没有的事,以我的本事,能有什么冤屈。我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举目无亲,也没个亲戚朋友的,甚是无聊,想起来苏州城你是大当家的,便找你闲聊一番。”
那程大人为官多年,颇为精通人情世故,哪里肯信风流这般胡扯,便道:“那壮士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许本官能帮忙一二?”
他这般说,风流倒想起来自己却是有一桩难处,那就是一路奔波,盘缠所剩无几,便道:“难处嘛,却是有一桩,虽然谈之不雅,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我这一路走来,盘缠剩的不多了,昨日在苏州宴大酒楼见了个卖艺的琵琶女,还带这个一两岁的小孩子在卖艺糊口,一时心生恻隐,便施予了他们母子些许银两,这便所余不多了。”
程大人心中明白,便起身来到书房角落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布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给了风流,道:“壮士也是性情中人,值得嘉奖,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壮士笑纳,不至于哪日短了酒钱。”
风流也不含糊,收了下来,揣在了怀里,道:“多谢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