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印象中这人是司录参军之职,应是负责公文拟定之职责,想必善于文书,而他所吟诵的诗句当是描绘那击鼓传花之情形的,至于唐明皇击鼓催花,想必是阿谀奉承之徒,歌功颂德。哪有柳枝未发,皇帝击鼓一催,便即吐绿了。
戚大人则简单讲述了一下击鼓传花的规则,其实他不必多言,风流从名字便已知晓,无外乎大家围坐在一起,一人背向大家,以鼓槌敲击那牛皮大鼓。大家则传递那红绸绣花,若是鼓停之时,花落谁手,则是中了彩头,须得饮酒一杯,如此一来,大家则均可参与此游戏了。
本是分了两桌的宴席,此时众人玩得兴起,便有人提议,搬了椅子在空地中央围坐在一起,围一个大圈。于是乎众官员便齐上阵,各搬各椅,也不消家仆动手,片刻便围成了一个大圈。江雨欣见在座的就她一个女子,而且不能饮酒,便不欲玩此游戏,看了看风流时,风流点了点头,道:“没事,你来击鼓吧,但愿咱们心有灵犀,不要我中了彩头,嘿嘿。”
也不待江雨欣答话,风流便站起身朗声道:“内人不能饮酒,便去当那击鼓手吧,咱们好好玩。”他既有此说,众人自然也不会反对,江雨欣羞的脸红,这风流非但自己冒充这知州程大人的远房外甥,还信口雌黄说自己是他……内人,委实行事颠三倒四。
但为何江雨欣虽然羞怯,心中却没有一点点怒意,反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委实难以言说。
众官员坐定之后,江雨欣来到那鼓架前,待众人准备停当,道了一声“开始”,便开始轻击鼓面了,随着隆隆的鼓声,红绸绣花便在众官员手中开始了传递。
隆隆的鼓声轻响,红绸的绣花传递,每到一位官员手中,都是慌忙传递到了下一位手中,虽然鼓停之时,绣花停留手中者,算是是中了彩头,但还是没人愿意中彩罚酒的。
随着江雨欣轻喝道:“停!”众官员看时,那绣花此时停在了宣抚使戚大人手中,尚未传到下一位,便有人道:“恭喜戚大人中了头彩。”
戚大人呵呵一笑,道:“客气客气,来酒。”程大人向一旁陪侍端着酒杯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将桌上戚大人的酒杯斟满,端给了他,戚大人端来一饮而尽。道:“咱们继续。”
鼓声继续响起,绣花继续传递,一众官员玩得不亦乐乎,这击鼓传花的游戏众官员都可参与,且饮酒较快,众位官员是玩得兴起,没人有停的意思。小半个时辰算下来,每个官员都喝了五六杯酒,而印象中适才吟诵杜牧《羊栏浦夜陪宴会》七律的司录参军,喝了有八酒杯,此时便有些不胜酒力了。随着又一次的绣花停留在他手中,他愁眉苦脸道:“不行啦不行啦,委实不胜酒力了。”
先时那礼曹马参军道:“愿赌服输,崔大人若是不胜酒力,也可以给大家表演助兴嘛,唱个曲子也无不可。哈哈……”众人都跟着起哄,道:“崔大人唱一曲。”
原来这司录参军姓崔,风流刚想起来。因为那礼曹参军马大人、司录参军崔大人俱不是姓王的,所以风流不曾留意,几乎忘却。
却见崔大人窘得脸红,但也不好拂了众人之意,便道:“既如此,今日月圆之时,我便给大家清唱一首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吧。”
官员中又有人起哄道:“不然,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早已传唱大江南北,词曲虽好,但已不甚新鲜了,不如唱你自己写的词曲吧,司录参军想必长于笔力,也临场作一阙《水调歌头》罢。”
崔大人则道:“才疏学浅,文笔拙劣,怎堪与苏大学士相比,倒也填得一阙《水调歌头》,但却是半年前的春日之旧作,所描写也非满月之景象,既然要唱自己的词曲,便也只得献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