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纷纷道:“崔大人不必客气,纵不应景,也但唱无妨。”声音渐渐小了,当是静下来听着崔大人自写的词曲了。
崔大人便清唱开来:
水调歌头
三月春归早,花落不堪留。江南烟雨如画,绿水软苹洲。垂柳不谙离别,依旧盈盈飞雪,云际淡孤舟。又作黄昏雨,春夜冷如秋。
篆香冷,银烛泪,画屏幽。绣衾无梦,桐叶帘外听新愁。明日风回雨住,小径疏红飘缀,池影碎悠悠。雁送平山远,碧水自东流。
随着崔大人吟唱完毕,众官员纷纷拍手叫好,风流早些年确曾想考取过功名,倒也读过一些诗书,但毕竟后来荒废了,便不精于此道,倒也不懂的他这阙词好坏,只隐约觉得颇有婉约之风,描写闺中离愁别怨。
知州程大人竖了竖大拇指,道:“老崔,有你的,不曾想你还写得一手好词,果然是专家嘛,这阙《水调歌头》,委实精妙,‘江南烟雨如画,绿水软苹洲’一句便写出了这江南美景,而‘垂柳不谙离别,依旧盈盈飞雪’,垂柳飘絮本是自然之理,可在离人看来,却着实可恶,离人心中愁苦,而垂柳却不曾知晓,依旧飘雪。”
宣抚使戚大人则道:“不错,后面还有嘛,‘篆香冷,银烛泪,画屏幽。绣衾无梦,桐叶帘外听新愁’,篆香一点点的冷却,银烛默默的在流泪,盖着锦绣被衾,却是孤枕难眠,而只有窗帘外的的梧桐,能倾听着离人的愁绪。想那苏州江南美景虽好,但离人分别,垂柳不识离人愁苦,梧桐却来听人新愁,妙啊,妙啊。”
崔大人一拱手,道:“承蒙夸赞,实属愧不敢当。”
果然是文化人,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文人雅士们饮宴之间,那花样自然是多一些的。尤其是各类学士,各行各业的专家们,或文书,或礼节,齐聚一堂,自然是不可与俗人言说的。
风流曾经也是文化人,可惜现在只是个江湖中人。雪依自幼身处闺阁,但饱读诗书,虽不为考取功名,但倒也是个才女子,可她若在此,听了崔大人一曲《水调歌头》,少不得要感时伤怀,眼含泪水的。
因为风流此刻心中也是想起了雪依,便心中一阵无奈的感叹,随着一声叹息,满饮了杯中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