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他还真的能作诗填词,而且竟然还是现场顺着崔大人的离愁别怨写了下来,而且词意是:离别固然凄苦,但却不妨看淡,乐观豁达一些。
桌面上的石屑被他衣袖一挥,劲风到处,石屑尽数落地,刻在那石板上的字迹便尽数露出,行云流水,笔锋如剑,飘逸自如。
江雨欣看着石板上的“红颜远,芳尘隔;佳人泪,英雄血”,隐隐约约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佳人泪,英雄血”,她在心中默默念念着,不知为何,眼下竟然出现了千军万马,和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纵横沙场,血战八方的情形,甚至颇有英雄末路之感。
她甚至觉得,似有不祥——但愿风流只是读过几年诗书,而不懂的阴阳风水,判命之言吧,否则这“佳人泪,英雄血”倒并非什么好兆头了。
但无论如何,江雨欣总是惊叹于风流的才华,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她其实今天并不想来的,只不过内心深处,竟然片刻不想与风流分离,便来到这宴席喧闹之场所。
风流向程大人道:“老舅,实在抱歉,毁了你一张桌子。”
程大人此刻也是五六分醉了,道:“哪有,外甥作了一手好词,这桌子少不得要搬到我书房里,好好存放起来哩。”
其他官员倒真个以为风流是这程大人的外甥,此刻也纷纷讨好道:“不错,好文采,好手段,我等大开眼界,大饱眼福,俗话说好事成双,世侄能否再来一首……”
风流忙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写诗填词,便如撒尿一般,刚尿空了,一时之间,再来便也没的有了。”
众人哄然而笑,江雨欣也是啐了一口,道:“不正经,刚以为文质彬彬,这会反倒是流氓气质。”
风流但笑不语,其实他也是有感而发,依靠着早些年积累的文采,三脚猫的水平填了一阕词,但更多的是,他要在这石桌上以铁扇刻字,自然也有他的用意。
果然,不少武官刚才还没有认得他“隔空喝酒”的手段之高明,但此时石桌刻字,傻子也知道是极其了不起的功夫了,何况是习武之人。
便有一武官道:“世侄还是个武林高手呢,真看不出来,了不起,了不起。”
风流接话道:“王大人客气了,不过是行走江湖,习得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和您是没得比的,您这领军打仗,保家卫国,和我这三脚猫防身的功夫不可同日而语的。”
因为这人姓王,所以风流特意留心了,认得他是团练使,是个武官,今日也不在驻地守卫,来参加这程大人寿宴了。不过此人看起来气质外表,丝毫与雪依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