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儒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多半也猜到了,我便是你要为林清远爱女所要寻找的亲人。林清远的结发妻子——王淑柔是我胞妹,唯一的胞妹,林清远是我妹夫。我那妹妹性子很直,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而我那妹夫也是一般的性格,这也难怪,官场树敌太多。”
风流点头不语,王文儒所言却是如此,若非林清远为官清廉,耿直不阿,揭露政敌之短,又岂会遭人报复。而雪依,则侥幸因为美貌,被人看中,要偷偷留下来,所幸被阿云遇到,这也有了后面的故事。
王文儒则接着道:“那个女孩子,是我外甥女,她名叫‘雪依’对不对?她现在……”
风流听到王文儒口中提及“雪依”的名字,也是吃惊不小,毕竟他刚才只是以“林清远爱女”之类代称的,而想不到“雪依”二字此刻竟然从王文儒口中说出来。
既然王文儒能提及雪依的名字,那此事基本是十有八九了。
风流道:“雪依这会很好,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漂亮可爱,又知书达理,她很好的。”
王文儒倒是有一点点喜悦之色,但随即又化作了忧伤,道:“我也是十多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三岁的模样,我抱着她的时候,她说话还不清晰呢,叫我‘豆豆、豆豆’。后来便一直未见,她那时年幼,想必是记不得我这舅舅了。”
风流也是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她此刻在客栈休息,明日我便带她到府上与你相认。”
王文儒又道:“我若记得不错,她今年十七岁半了,她生日是六月初八,到年后的六月,便十八岁了。”
风流点了点头,他暗暗记了下来,这王通判也是通透之人,他看似随口的一说,言外之意是:我确实是雪依的舅舅,我连她的生日都知道,不信你回去与她言说。
而彼时礼防甚严,女孩子的年龄和生辰八字,是轻易不与外人说之的,便是闺名,也轻易不可吐露。所以风流也不知道雪依的生日——但他今晚回去就会问的。
风流又道:“雪依的父母很少提及你,直到二人遭遇不测,也来不及和雪依提及你的事情,她也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在这江南的苏州城里,有个为官的舅舅,甚至连名讳也不曾知晓。其实今日程大人这六十大寿,是我邀他特意举办的,虽然他六十大寿有些早,但早了几个月,算来也差不多了。为了便是召集这苏州城文武官员,尤其是王姓官员。我适才在饮宴之间,特意提及林清远夫妇遇难之事,尤其提及令妹的名讳,为了便是试探一番,好在上天垂怜,遇上了你。对了,那王灿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