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嗯了下,道:“是了,果然还是你聪明,我若直接说沙沙姐是神医,那说不定王家就认为是她故意害的。我就说附近有个寺院很灵验,我去祈愿求药,然后把话说满,说非常灵验,一定可以治好的,然后再拉着沙沙姐一块去,再背地里求求情。”
风流看着雪依,也是会心的笑了,道:“好了,你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啦,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说。时候不早了,你该睡啦。还有你不一定明天就要去,可以让他多挨个几天,多惩罚一下也没事,不过别太晚,若是太晚了只怕不好医治,便是治好了,以后只怕也看东西也会模糊。”
雪依点点头,应允了,风流便也没再多说话,起身告别而去。
雪依看着风流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的惆怅。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寒意也重,雪依也有一丝丝的困意,可她多希望风流能再留下来一会,和她多说一会话,甚至会提起一下他的事情。
也许,因为他的缘故,雪依竟也觉得风流也是极好的朋友,人很好,本领也很好,做事很靠谱,也从不乱发脾气,整天笑嘻嘻的,却给人很安心的感觉——所以她很羡慕江雨欣。
只是,也许过了今夜,连风流也会离去了吧,也会离开王家,只留下自己一人,在舅舅家过活吧,毕竟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而且已经送了自己回苏州。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不可想,又何必多想。
且不说雪依满怀愁绪,直到很晚才入睡,而风流也是一个人在王家的院子里,信步闲逛,借着王家高高挂起的灯笼微弱的光,刚好可以看得清脚下的路。偶尔有当值巡夜的守卫,风流不想多事,都是避了开来,似乎他在思索着什么,又从没人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前两日还是很好的月亮,直到即将分别的这一刻,这一夜,也藏匿于厚厚的云层,星星,也都走丢得无影无踪。
夜色,格外的寒冷,云层,如离愁般浓厚。
次日,清晨,江雨欣醒来后,慢慢睁开眼,只见窗外的天色白茫一片,竟是昨夜偷偷下了薄薄的一层雪。伸了个懒腰,江雨欣起了身,穿了厚一点的衣服,然后看了看还压在了枕头下的长剑,不觉好笑。
还以为他会再回来呢,甚至连房门都忘了闩——因为这间房子的房门有些不好关,甚至连长剑都压在了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