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心中明白,王文儒感念自己送了雪依回来,便送了些盘缠以作旅资,便也不再客气,照单收了过来,道:“好说,好说,笑纳,笑纳……”虽然他昨日随王灿前去赛犬,刚赢得了数百两之多,可此番王文儒的一番好意,那自是也不必客气,照单全收了。
江雨欣白了他一眼,道:“德性!”
风流也不理会她,与白总管道了别,白总管直送了二人到得王家大门前,又命家仆牵了两匹快马送于风流赶路,还要备上蓑衣雨伞。
风流连赞白总管想的周到,当下便只牵了马匹,却又道此时雪已渐小,不必披上蓑衣了,白总管自也没再强求。适才雪依出行乘坐的亦是王家自有的马车,而雪依来王家时所乘的马车已无大用,风流便索性交给王家养在马厩里,自行处置了。
风流与江雨欣上了马,与白总管再次道别后,便离开了王家。
话说寒山寺其实并不算远,不过十余里路,雪依和蓝沙沙坐了马车,拉上了车帷,马车内还燃着一个小炭火炉,颇为温暖。
上了车之后,雪依心中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蓝沙沙则在他对面,也是闭目养神。
直走出了五里路,这才忽然开了口,道:“雪依,你真的以为去寺院烧香祈愿,便能让那混账小子眼睛复明?”
此刻车声辚辚,蓝沙沙又压低了声音,料想那赶车的车夫并不知晓二人车内的谈话。
雪依抬起头,看着蓝沙沙,微微笑了下,道:“是啊,说不定会有转机的呢,沙沙姐你一定也会帮我祈愿的,对不对?”
蓝沙沙叹息了一声,是不是心中在为雪依的善良和单纯在叹息呢,道:“你知不知道,他眼睛为什么忽然失明的?”
雪依听得她话里有话,料想她既然这般问,必然是王灿失明之事与她有关了,到了这一步,也不再隐瞒,毕竟和蓝沙沙是十分亲近的姐妹了,便正色道:“我知道。”
蓝沙沙倒有些诧异,她原以为雪依还蒙在鼓里呢,想不到雪依竟然都已知晓了,而且还很镇定?便又道:“那你既然知道他眼睛为什么忽然失明,你不生气?”
雪依微微的摇头,道:“我自然是生气的呀,可是他年纪轻轻,若是就此失明,这辈子就完了啊。而且他毕竟是我的表哥,我舅舅和舅妈那般疼爱,若是我表哥这辈子便此失明,他们也会很难受吧——所以这样说来,真的是你在……暗中帮我咯?”
蓝沙沙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一直都在,见他昨晚鬼鬼祟祟的,行止无耻下流,便出手惩戒了一番。”
雪依这才心中轻松了一些,嘴角也微微浮现起一丝的开心,道:“那就好啦,既然是你出手帮我,你也一定有办法再把他眼睛治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