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度空旷,极度安静,又极度苍凉的感觉,让风流心中也是一片苍白,脑子也没了思绪。
便这般,顺着窄窄的勉强可以辨别出来的小道,一路向前缓行。
天地之间,苍茫一片。
前面不远处,倒是有个亭子,走到了近前,这才看得清楚,是个用了四根木桩撑起来,上面盖着些干草的简陋亭子,亭子的边缘,还用木板干草给围了起来,虽然有些破败透风,却终于有了个避风的地方。
亭子里,有土块垒起来的桌子和土墩子,算是供赶路之人临时歇脚,遮蔽太阳或者避雨的地方吧。遮阳避风还好,而这里长年干旱,雨水倒也不勤。
二人入了亭子,也不必去将马匹拴在亭子边的柱子或是道旁的荆棘林上,便任由马匹找一些荒草吃着。二人到了亭子里,喝了些清水,都是闭目歇息,也是各自无话。
长亭之内,阿云和风流直歇了小半个时辰,正午的阳光,已经偏了西,二人恢复了些许精神,这才又向前走去。
如此,二人二骑,又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未时时分,二人又走入了个峡谷。
峡谷不算大,但两侧的山头,倒是可以遮蔽了不少风沙,这峡谷里的山风,倒是温和了几分。
山谷之中,倒也有些大片的荆棘衰草,那草色,比外面又青绿了几分。偶尔藏匿的倒也有几只麻雀,甚至还有野兔的痕迹,只是蹿得极快,一闪而逝。
二人下了马,找了个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便歇息一下,又让马匹吃了些柔软一些的干草。
歇了一会,风流喝了些清水,虽然不渴,却是感觉饥肠辘辘,看了看峡谷的景色,便道:“我刚才见这山谷里有兔子,我去看看能不能抓到只野兔山鸡之类的。”说着时,又站起了身,随手捏起了两只小石子。
阿云点点头,他知道这峡谷里要么没有野兔,若是有,一定会给他逮了去。毕竟他独步天下的轻功,再加上逍遥指的威力,兔子便是蹿得再快,又岂会快过了他手中的石子。
山谷里自然是有兔子的,因为刚入谷不久,风流嗒嗒的马蹄,便惊扰起了一只野兔——只是这会要去抓来的时候,倒不多见了。但最终还真个是给风流逮到了一只肥大的兔子,那是风流溜达了小半个山谷,这才在一丛干草边看到了兔子打的洞,然后在青黄的草地里藏匿着一只肥大野兔。
这里人迹罕至,所以兔子侥幸倒也肥硕,风流追了几步,靠近了几分,手中石子弹出,正中了兔子头部,脚下蹬了两下,便不再动。
风流拎着兔子耳朵,走了回来时,阿云已生好了一堆火,他算准了风流必然不虚此行,便已提前生好了火。
风流取过了随身的一把小刀,将兔子皮都剥了去,扔在了一边,又开膛破肚,将内脏都扔了去。这里没有多余的清水,只有兔腿和躯干可食用,兔头也不好清洗去毛,只得扔了去,倒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