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平自然是认得此腰带的,不由得脸色微变,双手将腰带奉还风流,然后竟然离席,接着向着风流拜了下去。
风流面不改色,收起玉带,起身托起了汪忠平,沉声道:“汪将军请起,此时没有外人,不必拘礼。”汪忠平这才起来,重新入了席。
江雨欣惊愕极了,甚至小嘴儿也惊得微微张起,满脸疑惑地看着风流。那日风流向她提及断魂谷焦焱之事,也未曾细说此信物,只道焦焱是朝廷之人,卧底白衣教,调动了地方驻军云云,却并未提及信物。
当江雨欣看到风流非但大摇大摆的入了这延州城统率八万多大军的汪将军府上,还可以将他震慑到这般服帖?江雨欣愈发不解的看着风流,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有多大的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汪忠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微微变了脸色,额头甚至也有了微汗,风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便微微一笑,安慰道:“汪将军不必多虑,此腰带确是圣上之物无疑,我是圣上近前的禁卫宿军统领,但也是白衣教香主无疑,当然这两个身份都是隐秘的。”
汪忠平就是认出了这玉带是天子之物,猜测风流是圣上近前之人,若是圣上派他私密到访,而自己与白衣教勾结,此事若是给圣上知晓,自然是灭族之罪。
风流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低声道:“汪将军不要多想,我本是白衣教中之人,教主派我去天子脚下当卧底的,凭借着一身的本领,九死一生,立下了许多功劳,这才当上禁卫宿军统领,而为什么去天子脚下卧底,自然是为了白衣教好便宜行事。”
汪忠平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何兄弟果然英雄了得,有胆识。”
风流接着道:“圣上的心思本都在东北方向,对西军素来信任,只是听说鄘延路这边钟锷贪功冒进,好大喜功,总想着跟敌国干仗,多有险招,恐怕汪将军节制不了他,这才让我前来探听虚实,必要时可以任意处置。否则,我哪里出得了京城,这番来到延州城,看来要在这里一年半载的了。”
说着时,风流又指了指江雨欣,接着又道:“我要离开京城一年,可不放心她,还是带过来吧,不然万一跟人跑了,我就赔大了,哈哈……”
江雨欣听风流信口开河,先时将那汪忠平绕得云里雾里的也罢了,这时候又拿自己调侃,不由得怒气满腮,心道:“回去一定不饶了你!”
汪忠平这才恍然,微微一笑,道:“明白,确如何统领所言,那姓钟的确实不服节制,擅自出兵。”
风流摆了摆手,道:“莫要叫我统领,我来此地本是机要之事,身份不便言明,还是叫我何兄弟便是。钟锷此刻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看他有无归顺之意,必要时他所统率的数万大军可收为己用。”
汪忠平低声道:“是。”起身穿了挂在厅堂角落里的细铠,铠甲自然也是崭亮如新,丝毫不像经历过战场洗礼的模样。
汪忠平此刻也不管什么军中机密了,带着风流和江雨欣,直奔西大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