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是孪生姐妹,外表长得一模一样。
室内灯光明亮之地,遍地是一个个美艳的女孩子,五彩缤纷,或水红,或淡绿,或青葱……还有不时乍现的雪白。人的眼睛总是喜欢这些更加美妙的颜色,便很少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衣着朴素灰白,做着杂役的一个下人。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无论所做之事,是否高贵或是低贱,是否干洁或是肮脏,他人亦都不必多说什么。
这一日,上午,梦华阁。
这个时辰,本不会有太多的客人到来,因为这个点,那些懂得享受的人,还在温暖的被窝之中睡着懒觉。
但梦华阁的一众女孩子,无论是花魁头牌还是做杂役的婢女,都已排成了一排,像是一排停在枝头的小鸟一般。而另一边则是一排壮汉,那是梦华阁豢养的打手,专门惩治不听话的员工还有不老实的客人,像是一只只在龇牙咧嘴的狼狗一般。
对面,叉腰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应该是这里掌事的老鸨子,此刻正恶狠狠地看着一众女孩子,大声呵斥。
只见这老鸨子怒目看着眼前的这群女孩子,大声道:“你们别以为得了客人的赏识,便就可以飞上枝头了,我不管你是什么骚狐狸精,也得跟我夹起尾巴做事情。”说着时,目光在眼前扫视了一遍,被她目光扫过的女孩子,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时,老鸨子又重重的冷哼一声,道:“把你们喊来,也没旁的事情,我前些日放在枕头下的十两银子,是你们哪个手上长脓疮的贱人给我偷了去?最好赶快站出来,给我认了错,把钱交给了我,兴许我还不会和你计较,否则,哼哼,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一言而毕,对面的女孩子都鸦雀无声,没一人敢说话,甚至是一枚绣花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也没一人敢移动半分。
过了片刻,仍是无人应话,那老鸨子生了气,也没了耐心,恶狠狠道:“都不说话是吧,其实我知道是谁拿的,我刚才给了你机会站出来,是你不知悔改,非要我指名道姓的把你揪出来,那可对不住了,我的手段你们可是知道的。”
对面的一众女孩子,仍是无人敢说话,但你若用心观察,便会发现朱珠珠的手,已是在微微地颤抖,甚至是眼睛中,已有了深深的恐惧。像是一只藏在草丛里却还是被猎人发现了的野兔,极度惊恐时的那种瑟瑟发抖。
其实那老鸨子未必知道是谁偷去的银两,而且偷银两者没准已经花了去,买了名贵的胭脂水粉,或者是珍珠项链,便是搜身,也未必搜得出来,只要一口认定,那便是死无对证了。
可那老鸨子信誓旦旦地说已知道是谁,若是不主动站出来,那后果将更加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