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乎又隐隐作痛,风流只觉得口中的饭菜,愈发如嚼蜡般无味,而杯中的酒,也愈发苦涩难以入喉。
凌玲玲也是不时地夹了几筷子菜,小口的吃着,或是拈起汤匙,嘬几口羹汤。
有夜风,吹过,檐角的明灯,便轻轻的摇。
摇曳的光芒,照耀在凌玲玲精致的面容,和白如雪的裙裳,仿佛像是夜色里的一只盛开着的水仙花,或是一只静卧林间的白狐。
二人并不多话,一时倒也寂静无声,片刻后,风流似乎这才想到要说些什么,便笑了下,看着凌玲玲,道:“你们姐妹的关系挺好,或者说你对珠珠挺好的。”
凌玲玲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啊,娘亲离世之前,要我好好照顾她,毕竟她是我孪生亲妹妹的……”说到这里,凌玲玲语气之中,也有着几分的苦涩之意,她的心情,似乎已不再好。
风流本来想宽慰几句,却听凌玲玲忽然开口道:“何公子,你救救我们姐妹好不好,我知道……知道你是很有本事的人。”
风流本欲开口,听闻凌玲玲此言,却呆了呆,看着她一脸真切的样子,道:“你们不是狐仙吗?按道理说,会一些法术,本事可比我大着呢。”
凌玲玲看着风流,笑着摇了摇头,道:“何公子莫非真的相信这世界有狐仙不成?”
风流也是哑然失笑,道:“不信,便是三岁小儿都未必肯信之事,我又岂会相信,不过是不便说破此事罢了。”
凌玲玲嗯了声,道:“没错,我和珠珠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都是活生生的人,哪里是什么狐仙。军师他擅长变戏法,又会一些驭兽之道,精通腹语之术,常常以假乱真的。而且大厅的布置是有机关的,屏风下面有个暗道,是我和珠珠启动机关,藏到了暗道里,然后放出了关在笼子里被驯服了的两只狐狸罢了。还有……今天早起,枕边的几茎狐狸毛发,也是我和珠珠刻意放的。”
虽然久经风月,但想起来昨夜之事,凌玲玲仍不觉脸上一红。
风流其实早知道如此,因为乐乐已经偷偷研究透了,还和风流说了此事,只不过风流不便提及乐乐,仍是要假装和乐乐不熟,便故作不知罢了。便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军师倒是个奇人异士。”
凌玲玲却垂下了目光,暗自叹了口气,道:“我却觉得,他简直是猪狗不如之人,甚至禽兽,是恶魔。”
凌玲玲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里,流露出一股忧伤,却又似乎在暗藏着一抹憎恨和无奈的气息。像是一只曾经在豺狼利爪之下受了伤的狐狸,在回忆起往昔的惨痛经历,那种掺杂着伤痛、无奈和怨恨的气息。
风流听得凌玲玲忽然说出这般的话语,倒也是一愣,看得出来,凌玲玲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受了不为人知的伤害吧。
既然是不为人知,风流便也不去再问,他可不会主动去揭人伤疤。
而凌玲玲却定了定神,缓缓地说出来自己这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