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固安换了深蓝色素面锦缎袍子,两袖依旧如往常带着护腕,同色系的镶金暗纹腰封坠着一个香囊。
头发用黑色发带高高束起,攒了个墨玉簪,眉眼间英气逼人。
黎夭夭一抬头,定住身形,忽尔缓缓移开视线,嗫嚅着唇瓣,“怎么换风格了?”
周固安整理腰间的香囊,这还是黎夭夭练手时,被他抢了去的,“嗯?不好看吗?夭夭喜不喜欢?”
说罢他凑到黎夭夭面前,伸着胳膊展示两下。
黎夭夭视线不敢跟他对上,脸上热意腾腾,她伸手拍着自己的脸,都老夫老妻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好看。”
“好看到夭夭不敢直视为夫了?”周固安弯着腰,抬起黎夭夭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和他对焦。
黎夭夭两耳红到滴血,半天憋出一句,“周固安,你身上还有些酒味。”
“煞风景,黎夭夭你是第一人。”周固安没好气的敲了一下黎夭夭的脑门,但还是举起胳膊闻了闻。
“我逗你的。”得了松懈,黎夭夭往后退了一步,走到案几旁坐下,推了一下食盒“你快些来用餐,要不然就更不舒服了。”
周固安抬手嗅了嗅,确定她是在逗他的后,心里松了口气,坐到黎夭夭对面,“夭夭,你现在有些皮。”
黎夭夭在挑眉瞪圆了眼,她皮?他开玩笑的吧!
周固安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人收拾下去。
“你怎么吃这么少啊?”黎夭夭蹙着眉,歪着头站在周固安面前。
周固安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拿起狐裘给她披上,朗声道:“为夫带夭夭去吃点新鲜的。”
“什么啊?”黎夭夭眼睛扑闪扑闪着,踮着脚尖,扒着他的胳膊,好奇的询问他。
“流香榭听雨,煮酒烹木奴。”周固安搂着黎夭夭出了门。
迎面而来的雨汽扑着黎夭夭的脸,发间的步摇被风吹的叮当砸脸,她抬起头,看着周固安的目光充斥着他有病的信号。
周固安浑然不觉,搂着黎夭夭来到流香榭里,韵可和穗凌等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黎夭夭揣着袖笼,快了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这里已经放了炉子,上面放了些橘子,温着一壶酒。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黎夭夭一度怀疑是自己不正常,蹲在炉子旁,碰碰坐在椅子上翻烤橘子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周固安勾着唇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手将木奴翻了个面,差不多时候,递给黎夭夭,“哪里奇怪?”
黎夭夭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吹了吹,剥了橘子皮,掰了一半递给周固安,“嗯?就是既然冷,为什么不呆在屋子里?”
“夭夭不是很喜欢这整意境吗?”周固安就着她的手,将木奴含在嘴里。
黎夭夭头皮发麻,这厮又在勾引她,她缩回手在披风上蹭蹭,嘟囔着:“我何时说过?”
“哦~可是明明我记得有一次……”
“闭嘴!”黎夭夭恼羞成怒,将剩余的橘子全都填进周固安的嘴里,堵住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周固安将木奴咽下去,抵着唇轻笑着,眸光下晦暗不明。
黎夭夭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此处傍水而倚,一面林着假山树木,其余三面敞开可赏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