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启齿嘶了一声,看向她目光带上了同情怜悯。
他现在肯定了这女子绝对是小妾,要不然怎么还会在她有心疾、身子亏空状态下有孕。
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的少妇,他浅笑着,目光慈祥,“没有,夫人忧虑了,老夫这就开方子,夫人要谨记一些忌讳。”
周固安凝着眉,客气有礼说道:“您请说。”
郎中一边交代,一边写着方子,随后又从药箱里掏出一些在药铺带过的药,给他们配了一剂。
黎夭夭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苦了,哀叹一声,瘫在周固安怀里。
周固安垂眸笑笑,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柔娘听到郎中说没什么大事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接过药和方子,掏出银两递过郎中。
郎中收下,起身告退,踏出门槛时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浓情蜜意的男女,摇了摇头。
“浓情蜜意”的黎夭夭和周固安正在相互宽慰。
周固安一直沉着脸在自责,黎夭夭无所谓的耸耸肩,天寒地冻的,偶感风寒也是情有可原。
黎夭夭捂着嘴,从他怀里出来,“哎呀,不要在内疚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原因嘛,大家这么多人,就我一个这么弱。还有哦,你离我远一点,给你再染着了。”
周固安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被黎夭夭躲开了。
她叉着腰,凶着脸,“周固安,你不要闹,我是病人,你要听我的。”
“我那里有闹你,我带着你,你好的快一些。”周固安失笑,再次去碰她。
黎夭夭嗖的跑开,哼哧哼哧跑到了床边,踢掉靴子,钻进被窝里,“带什么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离我远一点,我会照顾好自己。”
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盯着他,只要他靠近一些,她就凶着脸。
周固安无法,不想再让她耗着心神,退了一步,坐在不远处守在她,时不时看看炭火可足。
小半个时辰后,柔娘端来汤药,黎夭夭也不嫌着苦了,闭上眼一口闷,空碗递出去后,就将自己团进被子里闷出汗。
周固安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扶风走进来,来到周固安身侧,“爷,京城那边有人跟着。”
周固安望了床面一眼,“去外边说。”
“嗯。”
二人离开后,黎夭夭从被子里探出来脑袋,别说闷汗了,她都快闷死了。
四仰八叉的躺下来,望着床顶的流苏,要是这是葡萄就好了,不需要她伸手,张张嘴就掉进她的嘴里。
偏头往门外看了一眼,京城有人跟着?谁呀?周固安对于他们来说不都瘸了吗?还有威胁?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大家齐心协力保卫大殷多好了,昏君。”
“夫人,你再说什么?奴婢没听清。”柔娘凑过去,看到黎夭夭挥舞着手,以为她要什么东西,赶紧问道。
“没,没说什么,鼻子堵了,我通通气。”黎夭夭尴尬一笑,收回捶打空气的手,讪讪的缩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