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感也让他清醒了一点,这里哪有人来过的痕迹,他闭了闭眼,眼角似有热泪滑过,仰头迎接风雨。
大少爷应该是恨他的吧,对他很失望吧,若非他告知公爷,大少爷也不会被公爷除掉。
沟里,扶风摸着下巴,看着远处懊悔的人,脑子里搅成一摊浆糊,“不是啊,为啥子呀?”
迟霄默默地看了他两眼,怪不得他和青鸾心意相通这么多年,还无半点进展,他有点想撬开扶风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知道这石头叔给燕大少关系好,但有这么好吗?就凭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能恻隐之心?爷不会是被刺激脑子了吧?”
“你敢给这句话说给将军听吗?”迟霄接过话。
扶风闭上了嘴,还是不懂为啥啊。
“石头是国公夫人的义弟,这些年为了国公夫人一直受制与燕博原,国公夫人现在不见他了。”穗凌在一旁解释道。
扶风拍了拍脑袋,他给忘了这茬,石头岁数经常让他忘记还有这回事。
远处的石头已经失魂落魄的折返回去,他们三个月站起身,抖抖身上的雪。
这盘棋入局的人真是太多了。
黎夭夭提着心,循循渐进的打掉掌事姑姑的戒备心,一点点的对她释放善意,给掌事姑姑留下一个蠢货的形象。
吐出一口气,好在她脸有欺骗性,苍白的脸色萦绕着一股病气,能减少攻击感。
她低眉跟着掌姑姑坐在女红,这两日探了不少消息。
幽兰殿不存在,那个狗皇帝把她随意关进了离他宫殿的最近的一处殿内,她听掌事姑姑说,这里本来是先皇的佛堂,今上登基后就被他拆了。
怪不得起先她觉得看守松懈了,离勤政殿这么近,她跑不了的,监视的人哪里会少。
庆文帝来过一次,刚到门前,她咳嗽不止,极尽背过气去,最终庆文帝闷着气甩袖离开。
但这法子只能用一次,黎夭夭眉间露出了愁,她看着躺在碎布上光亮的剪刀 眨了眨细密的长睫,若她没了自救的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娘娘在想什么呢?”掌事姑姑见她停下了针,呆呆地望着绣帕,出言问道。
“哦。”黎夭夭回过神,对着掌事姑姑甜甜一笑,“这个线我好像走错了,想看看姑姑是怎么做,瞧瞧我这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老奴看看。”掌事姑姑接过她绣帕,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两眼。
黎夭夭坐在那儿,小心翼翼地搅着手指,伸勾了勾掌事姑姑的袖子。
“娘娘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快一些。”掌事姑姑还以为黎夭夭在催她。
黎夭夭眨着眼睛,略显羞赧的浅笑着,“不是,姑姑,我没催你意思,我就想问问,待会能给我温些酒吗?”
“酒?”掌事姑姑不解的看着她,她这身体不能喝酒的啊。
黎夭夭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忽悠道:“我在家时就爱喝,越烈越好,我就轻抿一点,然后闻着酒香,可以睡个好觉。”
“老奴可以个娘娘点个安神香啊?”
“安神香虽好,常闻的话,对身体可能不太好,姑姑可以看着我,我决不多喝一口。”
黎夭夭软磨硬泡,最终哄的掌事姑姑松了口,她弯唇淡淡的笑着,她可以任性,但决不能给他们带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