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回答迦叱兰,迦叱兰手上的簪子又抵深了一寸。
恰在这时,迦叱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太子妃,你这是何意。”
女官看见迦叱兰身后,仿若看见救星。
“太子殿下救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趁着迦叱兰一瞬间的走神,女官连忙后退几步,步伐踉跄着跑向元瑞景。
迦叱兰手里握着簪子,坚硬的玉石嵌进她的手掌,丝丝血迹顺着手掌纹路蔓延开。
“白樱呢?”
她丝丝盯着对面身穿大红婚服的男子。
元瑞景的眼里没有半分情感,“一个婢女,也值得太子妃这么重视?”
凉薄的话语,从男子嘴里吐出。
而那脸上的丝毫不在意,深深刺痛了迦叱兰,心慌的感觉越发严重。
“我再问你一次,白樱呢?”
白樱二字,迦叱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终于,这声音似乎是让元瑞景有了些许动容。
凤眼微微扫过迦叱兰,没有说话。
迦叱兰颤抖着朝地上的鸟走了一步,而刚刚她的举动已经让周围的宫人警惕。
察觉到宫人眼里的神色,迦叱兰只觉得一片凄凉。
她慢慢走到鸟的尸体旁边,蹲下。
这红羽鸢是在西洲时,白樱和她用来传话用的。
白樱是她父亲部下的遗孤,是迦叱兰留下了她。
王族里其他公主早已出嫁,从小到大,是白樱如姐姐一般照顾她。
迦叱兰颤抖着手,从那沾满鲜血的鸟儿身上,取下一张卷起来的布条。
周围有人看见了,想要上前,却被元瑞景一个眼神,只能退下。
布条上的血腥味很重,迦叱兰稳了稳心神,展开布条。
上面只有一个字。
是鲜血写成的“跑”。
看见这个字的一顺,迦叱兰麻木了一个多月的心脏,被狠狠击中。
这是白樱衣服上的布料,这个跑用的是西洲的文字。
是她的族人传递出来的消息。
有宫人看见了那布条上的字,虽不认得,但那鲜血触目惊心。
迦叱兰手里握着布条猛地起身,满头珠翠“哐哐当当”作响。
“元瑞景,你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
她手里握着布条指着元瑞景,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抖动。
刚才跑的两步,繁重的头饰已经有些变形,发髻也散了些,几缕头发凌乱拂在额前。
面对迦叱兰的质问,元瑞景不语,一步步走下台阶。
走到她面前,然后微微低头,“父皇母后还等着,你非要今日这般不合规矩吗?”
一字一句,没有半分情意,全然不如初见那般。
甚至连这月余的朝夕相处的情分,都一并抹杀。
连那句不合规矩,都说得如同日常小事一般。
迦叱兰不可置信抬头,元瑞景脸上的冷漠将她彻底击垮。
她猛地推开元瑞景,然后大步跑向门外。
殿外的喜轿已经等候多时,只是外面的宫人看见太子妃这样跑出来,都吃了一惊。
迦叱兰喘着气,看了一圈,随后抽出门口侍卫的佩刀,一刀砍断喜轿上的绳索。
然后翻身上马。
见此状,宫人纷纷大惊,正慌乱时,元瑞景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妃去的方向,好像是春雀台。”
拿着圣旨的大太监一脸焦急。
反倒是元瑞景,屏退了想要追上去的宫人,看着迦叱兰策马离去的方向,微微眯眼,“也好,让她亲眼看看,死了这条心。”
说完,元瑞景抬手,旁边的大太监拱手上前。
“你去禀告父皇母后,就说不必等了,太子妃由我接回储宫即可。”
大太监叹了口气。
皇朝上,乌云密布,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