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她追车时好像确实是提到过信件,自己还当是她的手段没有理会。
没想到居然真是他工作失误。
疗养院时常寄信,大多都是老傅总给傅铎写的,都没什么大事。
可毕竟是家书,留在陶曼手上也是不好。
“我给您一个地址,麻烦您帮我们寄来,所产生的费用……”
“举手之劳,你稍等一下。”陶曼打断他的话,喊孩子们给她拿纸笔,又道:“请说。”
“珠州市青山区……段涛收。”
陶曼正要开口复述,就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段秘书,傅铎呢?说好来码头接我的,结果人不见了!”
“要是总这样我可就不理他了!”
段涛有一瞬间的慌乱,连忙捂住了听筒。
但声音已经传过去,他想解释都于事无补。
“陶女士,她……”
“就给你寄到这个地址就行是吗?”陶曼平静地复述完地址,“我待会儿就去邮局,不打扰你上班,收到信再联络,再见。”
电话挂断,陶曼的心里只是泛起层层的涟漪,却没有想象中的惊涛骇浪。
她准备向前看。
傅铎也可以。
……
洪灾后两个月,淤泥也已经全部清理完,山城正在积极重建,大部分的人已经恢复正常生活。
部队撤出川渝,但郑父却固执地留了下来。
“没有找到我儿子的尸体,就说明他还没死。”
“我要留下来找他。”
郑明朗失踪的小村已经恢复原貌,冲垮的房屋也已经清理干净,却找不到郑明朗的尸首。
郑父坚信他被水冲去了别的地方。
山城附近都是群山环绕,因此得名。
如果郑明朗被大水带进林子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郑父的坚持只是他的祈愿,队里已经决定追郑明朗为烈士。
上门送军功章,安抚家属的任务落在了彭博头上。
彭博望着国旗上放着的军功章,还有那块烈士之家的牌匾,只觉得有千斤重。
同在大院里,席丰得知此事,站在郑家门口徘徊,还是没敢进去。
他虽然和郑明朗暗地里较劲,却不妨碍两个人互相欣赏。
论业务、论能力、论头脑,郑明朗均在他之上,若是救灾顺利归来,肯定是个人物。
可惜天不遂人愿。
席丰叹了口气,他此时上门,无异于往郑家人心口扎刀子。
他扭头准备离开,却碰见彭博带人前来。
而那盒子则十分眼熟。
席丰神色一凛,立刻上前揪住彭博,压低了声音吼道: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说还没找到人吗?!”
“可郑明朗下落不明。”
“他下落不明因为谁,彭博,你心里清楚!”
在席丰眼里,郑明朗就算是牺牲,也不全然是因为大义,而是因为斗争。
原本郑明朗应该和他一样,镇守后方,为之后解救被拐妇女儿童的行动做准备。
就因为彭博将郑明朗顶了下去,他才会被派去抢险救灾。
“彭博,本该是你去的!他本不该死的!”
若是没有换人那一档子事儿,为了让彭博尽快回到主要圈层中,彭振东一定会让他去一线救灾。
郑明朗是替彭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