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突然眼睛一眯,沸腾的怒火转变为阴暗,他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趁手的水晶碎片,在杜雨脖子上比划。
“哦?其他人都没你们调查地这么清楚呢……周听寒?你跟我仔细说说,你们的人看到他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我们的竞争对手都谈了些什么呀?他们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吃东西?你现在立刻告诉我,我再去问问你兄长杜山。看看你们两的供词对不对得上号!”
杜雨抖了一下,心想,自己想报复的私心和他的急于求成,恐怕坏菜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说话。
哈克冷哼一声,狠狠在杜雨的脸上划出一片血红,霎时间鲜红的血液染了满脸。
“哼!你这种寄人篱下的丧家犬,也想愚弄我?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想利用我除掉自己的仇人,你可真是好大的野心呀!!这一次敢借主人的威,嘤嘤狂吠,下一次,抱上更厉害的大腿,恐怕就敢对着主人叫唤了吧?!”
哈克站起身,睥睨匍匐在地的杜雨,敏锐地发杜雨的手上不安扣地毯的动作……他心虚……
本来就因为父亲打来指责他,让他滚回美国的电话,气得火冒三丈,现在连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蠢货都敢把自己当枪使!他心里的恶再也不受这副温文尔雅皮囊的束缚,此刻他完全卸下伪装,宛如一只可怕的魔鬼。
脚踩在杜雨的肩膀上,老式订制皮鞋的尖底硬的像钢钉,加上哈克用了十足的力气,杜雨也不敢反抗,便只能完全被踩爬在地上。
他跪地求饶:“对不起,BOSS,我错了!是我有私心,那个周听寒雇佣了我们给他侄女儿办事,却把我们兄弟往火坑里推!我恨他,恨不得他死!所以刚才才鬼迷心窍,口不择言的,请BOSS原谅,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出言很恳切,但他心里的屈辱却逃不过毒蛇哈克的眼。
哈克冷冷地笑了声,那声音却听得人心里发寒:
“哼!原谅?我原谅你,你会承我的情吗?”哈克脚下碾了碾:“怎么样,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很屈辱吧?!过去,你在周听寒的脚下;现在,你在我哈克伯格的脚下,你这样愚蠢的人无论走到哪个阵营,永远只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角色。
人类从来就本性难移,你对我的恨恐怕不比对他的恨少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吗?你难道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选择过背叛的人吗?不妨告诉你,留你用你,不过是因为知道你会背叛而已,与其让别人塞新的人进来,不如挑一个知道底细的……说实话,你和你哥哥,挺聪明的,知道我爱听什么,也知道顺着我的意思,你们背后的人没少交代吧?”
下一秒,杜雨已经低下头去,眼里的惊恐如果让面前这个恶魔发现的话,就和亲口承认没什么区别了……
突然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杜雨再抬头时,眼里的惊恐不见,剩下的只有空洞和迷蒙。
哈克疑惑的眯起眼,这人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刚刚那番话只是在诈他,完全就是他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为了让他恐惧。
若是被他猜对了,心理素质稍微差点儿的都要扛不住露怯,心理素质强的也会在搪塞完自己之后立即采取行动,总会露出马脚让他抓住的。
可无论是哪种,都不该是这样呆呆的样子,这太奇怪了,哈克整不会了……
原因当然是杜雨已经被悦宁控制了心神,现在爬跪在地上,慢慢撑着站起来的人虽然的确是杜雨,但他一切的行为都暂时由悦宁控制。
悦宁还在公司上班,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她对危险的感知一向很准,所以这些征兆出现,就一定是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