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随着王凌双手缓缓从虚空中抽回，只见道道极为显眼的虚空裂缝出现在高空之上。

甚至在那裂缝中溢散出点点恐怖威压之后，酆都城城内那原本不断翻涌的鬼雾也都开始缓缓安静了下来。

直至某时，王凌面前那两道已然扩散至天际尽头的空间裂缝中传出一声闷吼。

“哞！”

然后完全不等下方仇天麟和觉空两人做出反应，就见王凌双手猛然发力，向后狠狠一拉。

“开！”

轰！！！

整个酆都城出现了瞬间的死寂，但紧接着便有阵阵更为恐怖的嘶吼从中传出，在天穹之上回荡不止。

但此刻下方站在城头之上的仇天麟和觉空却根本没工夫搭理它们，只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穹之上王凌从虚空裂缝中强行召唤出来的那两个恐怖存在。

牛头马面！

咚！

牛头气势如山，人手牛蹄，抬脚踏下，震动天地。

咚！

马面气息虚幻，人手马蹄，抬足踏地，却同样有着惊动四方之威。

牛头马面虚立天穹之上，扫视八方。

下一刻，二者身影尽皆消失，来到城头之上，对着仇天麟单膝下跪，沉声开口。

“阴司当有序，冥府掌轮回。”

“牛头马面，拜见酆都大帝！”

仇天麟惊了，一口卧槽卡在嘴边，但看着眼前神色肃穆的牛头马面，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也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天空之上缓缓落下的王凌。

此刻王凌气息比之方才虚弱了大半，脸上更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强笑着看向仇天麟和觉空两人。

“来之前想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该送你们什么，如今想来，你们毕竟一人身为大帝转世身，一人承载了地藏残念，日后抓鬼若再亲自出手，不是辱没了你们的身份么？”

但有句话，无论王凌还是仇天麟，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说出口。

两人身死化酆都，强行将九州境内几乎所有鬼物镇压其中，并非是他们真正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而是他们早已和酆都城融为了一体。

待到酆都城完全稳固，两人最后一丝残魂也会彻底融入其中，真正成为酆都城的一部分。

到那时，天地间也将再无仇天麟与觉空两人。

毕竟无论是大帝转世身，还是承载了地藏残念，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成长。

但陆文谦却逼着他们献祭自身，无限缩短了这个时间，让酆都城强行降世，其代价就是仇天麟，觉空以及永夜城中的百万生灵。

对此双方早已心知肚明，但同样却全都闭口不言。

王凌从戒指内取出了酒水，为觉空和小影拿出加了糖的牛奶。

两大两小四个身影，就这么坐在城头上肆意玩闹。

欢快的气氛萦绕在城头之上，气息恐怖的牛头马面则在悄无声息间去到酆都城城门前站定，化作了两尊好似没有生命的守门雕像。

……

与此同时，山海城中。

越发老迈的陆文谦再次登上城头，左擎右象小心的守护两侧，不敢离开半步。

看着城外那在灵气复苏后变得广袤无边的大地，郁郁葱葱不见边际的密林，陆文谦苍老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危机越大，未来也就越大！我会尽力为你们夺下一片属于人族的净土，至于能不能守得住，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统领，还没到这个地步，我相信肯定还有机会的……”

左擎咬牙，但还不等他说完，就被陆文谦摆手打断，反而呵呵笑道。

“无妨无妨，人生在世谁能不死，我的死若能为人族带来几十年的平稳，倒也算死得其所！”

话音一转，不等身后左擎右象开口，陆文谦便对其问道。

“王凌他……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