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承让。”想到即将到手的两万块钱，她高兴到合不拢嘴。

看了眼不远处的画家。

很难相信《希望》是这个冷冰冰所画。

她跳下凳子，想提提裤子来着，发觉穿的是裙子，冲到祈年面前，直言问道：“什么时候结账？”

助理替他答：“最后一天结。”

盛华灼胳膊肘搭在男人肩膀，搓了搓拇指和食指：“我的路费报销不？”

祈年肩膀受力，咳了声，示意她拿下手。

盛华灼撇撇眉，放下胳膊。

只见助理夸张地拿来消毒喷雾，转着圈喷祈年，尤其是肩膀，喷了十几遍！

盛华灼：“……”

做完这一切，助理再次替答：“报的。”

盛华灼惊了下，早知如此，她就该打车来，骑什么破单车，回去的时候必须滴辆总裁车。

以防万一，她再一次问：“以后每天都报销？”

“是的呢。”

盛华灼笑容逐渐邪恶。

“年纪轻轻月入过万，不对，半月入万！还有谁！”盛华灼膨胀，忘记自己还穿着白裙子，坐姿豪迈，自来熟地拍了拍助理的肩，“别太羡慕。”

助理：“……”

他递上一个画室模特登记册，说：“这是模特表，填好给我。”

盛华灼一愣。

助理接着道：“结账凭证。”

盛华灼动作加速拿过模特表，歪着头填好，并表示：“专业！”

祈年忽而看向两人，声线微凉，喊了声：“九九。”

盛华灼微怔，踢了踢助理的凳腿：“你名儿这么可爱？”

“我叫杨舟，你是祈老师的第九十九号模特，祈老师一般不记人名，九九是你。”

盛华灼：“……”

这名儿，瞬间不可爱。

祈年娴熟地拿出一个全开的画板，原计划是画二开大小，但在上一秒临时改了主意，这次，画全开。

“坐那。”

无任何情绪起伏的两个字，让盛华灼莫名生畏，学生面对老师的态度，点点头说：“哦。”

走上模特座椅，可能是高出不胜寒，也可能是衣裙单薄，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祈年擅于观察，随手调高空调温度，进而专注于创作。

盛华灼小表情一顿，呦，还挺细心，是在关心她吧，是吧是吧是吧？！

祈年摘下并无度数的眼镜，眼眸微抬。

四目相对。

“看花。”他的冷声打破对视。

盛华灼微微低头看掌心的栀子花花瓣，黑发垂在两侧，白嫩后颈呈现一个姣好的弧线，洁白裙摆过膝，露出一截无暇的小腿。

她安静不语时，值得一个纯欲初恋的称号。

创作完《光》系列的作品后，祈年想换一种风格，以最温柔的笔触，创作一幅名为《神临》画作。

这个女孩此刻在他眼里，就是人间的神明。

结束一整天的工作，盛华灼回寝室休息。

第二天一早是美好的周日，却看到一个令人心烦的人。

盛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