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灼压低鸭舌帽帽檐,打算绕行。
细想,躲不了一世。
只是看到这个人,那阵腻烦心理袭来,令她作呕。
当时脑子一热,拉过一个路过的男同学,低声相谈。
男同学跟盛华灼同班,听完,不敢相信地问:“这能行吗?”
盛华灼严肃认真,向同学表达感谢,再度确定道:“嗯,就说盛华灼跳楼摔死了,尸体已经火化。”
“死了???”盛雄听到后,不可置信。
男同学又认真重复一遍,模样不像撒谎,说了句节哀,匆匆离开。
盛雄脸酡红,身姿左右摇摆。
手里的二锅头狠狠摔在地面,头晕目眩地大声骂道:“老子养了她十八年,她有什么权利去死?!”
无论他再怎么吵吵嚷嚷,无人理会。
待盛雄酒醒后,找到学院,教授同学和辅导员统一口径。
对于盛华灼的事情闭口不谈。
盛雄压根不在意什么死不死,在意的是,以后找谁要钱。
后来盛华灼弄出一个假死证明,盛雄才相信。
他一向粗鄙,哪里懂得这些,而且喝酒早已把脑神经喝出问题,记忆混乱,身体愈见变差,突发脑出血,住院了。
盛华灼的生母在生下盛华灼以后,遭受全家嫌弃,至此生母把这份委屈和怨气归罪于盛华灼。
如今有了新的家庭,对她更是不管不顾。
盛华灼的心态也从父母为什么都不爱她,转变为,她不需要家人。
她的那位后妈恨不得家里吃饭时少双筷子。
对于他们来说,生活还在继续,不过是少了个人而已,谁又有那个闲心去探究真相。
盛华灼本学期结课,随便拿两件衣服,单肩背包站在路口打车。
这时,校内驶出一辆劳斯莱斯。
盛华灼看向车内,对上一个熟悉面孔,立马招招手,跟车内的人比划几下。
车停下。
她以为对方看懂她要顺路蹭车的比划,拉开车门坐进去。
驾驶位的助理杨舟满目惊恐,盛华灼居然坐在祈老师旁边?!
祈老师有洁癖啊!
“盛同学,要不然你坐副驾?”
盛华灼秉承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态度摆摆手:“不碍事,不挤。”
杨舟:“……”
祈年往一旁挪了下,控制不住地掸了掸盛华灼碰到的衣角。
杨舟艰难捂脸,盛同学该不会被赶下去吧。
“怎么还不走?”祈年冷森森问,这句话问的是助理。
杨舟:“?”
杨舟朝后说:“这就走。”
盛同学命好,今天的祈老师情绪稳定。
毕竟祈年出了名的性格怪,孤僻冷淡,难相处,他能坚持做这么多年的助理,全然是因为他聪慧讨喜,天资过人。
不像这位憨傻的盛同学。
盛华灼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一路开到别墅,盛华灼继续当模特,她喜动不喜静,无聊静坐许久,实在坐不住了,心中激起一阵腻烦。
当模特把自己整生气了。
她生气归生气,赚人钱财,态度还是要认真,气鼓鼓的,在心中给自己洗脑。
两万块钱,两万块钱……
又坐许久。
“嘿!”盛华灼扬了扬下巴唤祈年,“老哥,休息会成不?”
她坐了得有两个来小时,已经饿了。
按正常道理来说,一个小时就要休息一次。
万一她被累死,两万块钱找谁继承去!
不划算。
目前别墅的画室里只有盛华灼和祈年两个人,助理在订午餐,毕竟他和祈老师都不会做饭,想想那个蠢同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