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灼一句“老哥”,祈年并未回应。
她转过眸子,聒噪道:“祈老师,哎呦我腿疼,腿要变成旺旺碎冰冰了,嘎嘣一掰,绝对能变成两截……”
“休息。”祈年分出一点思绪,嘴上这么说,手中画笔未停。
盛华灼得令,放下手里的栀子花,跳下来,背着手站在画板前。
看不懂。
但很牛逼。
而后,盛华灼发现这位画家高傲是高傲了点,脾气还算可以,于是她到别墅里兜兜转转,找杨舟要零食吃。
“我说这位小同学啊,你觉得祈老师家里会有零食?”
盛华灼摇头,心中打着鬼点子。
十分钟后。
拎着一大包零食从超市回来,杨舟付钱,付的是祈年的钱,她负责吃。
杨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祈年看到这些。
盛华灼口中说着晓得了,却丝毫不加以掩饰,大摇大摆走回别墅的画室。
杨舟及时拽住她。
“啊你干神莫?我可是模特,扯坏了你赔钱!”盛华灼毫无良心。
祈年一个眼神,杨舟立马松开盛华灼,澄清道:“是她挟持我去买的零食……”
“当模特的时候,不是说包吃吗?”盛华灼无辜地看向祈年,“我一会儿不吃饿得慌。”
祈年默认。
“而且一天要吃好几顿,你要是后悔了,就换个模特?”盛华灼故意道,画已进行到一半,怎么可能换人。
祈年看到零食没说什么,再次默认。
站起身疏通一下筋骨,端起一盏茶,轻饮。
盛华灼低头在购物袋里翻啊翻,找到一包绿茶味的薯片,单手一捏,薯片袋子爆开。
“喏,请你吃,茶味的,养生!”
祈年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屁孩,并不打算接,漫不经心转身,到后院闭目养神。
盛华灼懒倦地躺在沙发,遥望男人颀长的背影,又看着满画室的油画。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清心寡欲的人,能画出视觉冲击这般强烈的作品。
光。
设计理念源于他心中的光。
自从在天台看到那幅画时,她好像真的死过一次一样,现在是重生后的她,依然厌世,但多了份期待。
譬如,期待他画出的成品。
或许他的新作品又会在无意间拯救治愈许多人。
能用一双普通素手画出绝世神作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与世疏离的人。
落地窗外的祈年,站在后花园,小心翼翼按摩手腕,他珍惜这双手,胜过生命。
盛华灼险些要流口水,这手,真好看呐。
她一把拽过旁边的杨舟,谈论大事似的,窃窃私语:“我追他,有几成希望?”
“谁?”杨舟音调高八度,差点破音。
“一共仨人。”盛华灼抬手指了指窗外的人。
杨舟吓得不轻,伸出手背,测了测盛华灼脑门。
“这也没发烧啊,喝大了?做梦了?”
盛华灼无语:“清醒的很。”
杨舟费好些力缓和过来,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五”。
“五成?”
“负五成。”杨舟了解祈年,他性冷淡,终日与画为伍,哪有凡心谈恋爱,更别提对方是这个傻姑娘。
杨舟毫不客气道:“天方夜谭。”
本是想劝退盛华灼,及时止损。
谁知,盛华灼却说:“这么有挑战性啊,我喜欢!”
她老神在在地摇头:“太容易追到的男人,我怕我会不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