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
盛华灼左右看看两人,半晌,俊仔戳了她一下,才意识到还未回应池鲤,她忙道:“我没事儿,没事儿。”
眼波流转间隙,在心里问:你和池鲤姐姐什么情况?
俊仔:没什么情况啊。
盛华灼不信,扣出十几排仅他可见的问号。
俊仔耳尖一热道:就是池鲤姐姐说不用总叫她姐姐,然后我叫鲤鲤,她没有拒绝而已啦。
盛华灼:……呦西。
两人无声的交流结束。
池鲤来恋综较晚,盛华灼跟她交集不是特别深,但很喜欢她。
不染世俗,清新温雅。
自从知道池鲤是锦鲤仙子,以及她和火神司焱的秘密后,觉得这个姐姐超酷。
喜欢就追来节目,发现司焱心里还是只有荷花仙子,头脑清醒,果断放弃,接着一心在人类世界搞事业。
现在司焱似乎后悔了,经常去找池鲤。
池鲤也不待见。
盛华灼发自肺腑想给司焱一个建议,他自己放把火,就地送自己去火葬场。
省时,省事。
跟池鲤聊了许久,没想到俊仔搞的平面公司有模有样。
池鲤也是三句不离俊仔。
天色已晚,池鲤还要亲自挑选明天拍摄的服装,跟盛华灼告别,离开。
盛华灼看着俊仔果断抛弃她,乖顺地跟着池鲤,去送她。
池鲤大大方方看着俊仔,和缓问:“为什么戴着墨镜?”
毕竟是冬天,室内。
“姐姐说我的眼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遮一遮。”俊仔当然不会承认他哭过,这句话盛华灼也确实说过。
池鲤展颜而笑。
池鲤穿上高跟鞋很高,俊仔比她还要高出大半颗头。
少年身形高高瘦瘦,走在外围,跟着笑起来,露出莹白的小虎牙,意气自若。
交谈声渐行渐远。
病房归于宁静。
盛华灼同样沉静下来。
卸下表面的风轻云淡,所有记忆和情绪奔涌袭来。
她在自己的世界失去意识之前,积攒在心中,难以遏制的消极情绪一股脑尽数爆发,是她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头脑发胀发昏,耳鸣,抓狂,无处泄愤!
以往,只要她发泄出来,不久,便能回归常态。
这一次,她无法自我缓和,无法疏解所有负面情绪。
最终似是被气死。
然后,她来到这个世界,脑袋里生出一个系统,有了后续的种种。
遇到并且爱上的人……竟然是同一人。
盛华灼怄气地扯起被子,蒙住嗡嗡乱叫的脑仁,两条腿蹬直,脚背的青筋都是愤怒形态。
想到那个不长嘴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两条手臂垂下,发出闷闷两声响。
“啊大大大大大大哥啊!你,没了?你不能一声不吭抛弃俺啊!俺俺俺……哇——”
熟悉的地方口音传到盛华灼耳际,纯白的被子盖在她头上,阻隔些许分贝,也知晓是谁。
孟难成在哭。
“灼灼姐!怎么会这样?中午来还好好的,医生说只是睡得沉,一下午过去就嘎了?这不科学啊。”这是蔡蔡。
蔡蔡发出疑问,开始呜呜泱泱大哭。
但此情此景,白布一盖,两条手臂无力耷拉在两侧,这不就是……
“啊啊啊。”两人一人趴在病床的一侧,哭丧不停。
“都怪你大成子,非要去买猪蹄,烤腰子,烤羊肉串……灼灼姐还热乎着,我们要是早点过来,她,她……”蔡蔡泣不成声,吞了下口水。
盛华灼思绪回拢,大惊大喜。
猪蹄!
这两位没什么脑子的憨憨哭声震天,盛华灼的呼吸被掩盖。
病房外路过的人亦是惋惜,唉,又走一个。
孟难成:“大哥,你走的好早,咱的电影还没上映……”
蔡蔡:“春晚……嗝!灼灼姐明天除夕,你还没上过春晚,怎么就……”
盛华灼:“…………”
她见缝插话,冷声道:“意思是,上完春晚,电影上映后,我就能安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