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账,清扫完自己留下的满地狼藉,江未已瘫在台阶上小憩,以为风波终于过去。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值正午,张公馆来了客人。
素来宁静的张公馆可算热闹起来,老嬷嬷吩咐后厨准备午饭,下人们在厨房忙前忙后,颇有几分过节之感。
公馆侍女不多,晓云和江未已自然也被安排到后厨。
江未已坐在小马扎上择菜叶,晓云则剥着四季豆。晓云一干活嘴就停不下来,同江未已唠着家常家短,她不可避免地聊到梨花白,略狐疑地询问了江未已几个问题,江未已避其锋芒,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到了饭点儿,久盼的客人可算是来了。
彼时江未已正候在门口,远远见一辆黑漆大灯福特车开了过来,稳稳当当停在门口,司机下车绕到后座开门。
来客身着一身白黄相间的西装,衬衫包进西装裤里,紧实的臀部下双腿笔挺有力,贵气扑面而来。
江未已打死也没想到来的是陆泽城。
正午的太阳炙热猛烈,阳光在碧透海水般的空气中充分折射,陆泽城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像一头嚣张的狮子。
陆泽城大步走入公馆,张怀瑾恰好走到花园准备迎接,二人一碰面,陆泽城抬起左臂勾在张怀瑾肩膀上十分大男孩地笑了起来。
“阿释啊,还是你会玩!在王公馆就知道你对梨花白有兴趣,你还真把她请家里来了。”
说着他还稀奇地左右张望,这指指那指指:“梨花白真的来了么?是那个?还是那个?”
张怀瑾笑他幼稚,领着他来了到了餐厅,陆泽城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主人和客人都上了桌,江未已便开始主持上菜。
作为英国人的陆泽城对中餐情有独钟,这一顿张怀瑾也是特意安排了中餐。人参乌鸡汤飘着黄亮亮的油,糖醋排骨糖色红亮,四喜丸子个大饱满,酱鸭的红褐色脆皮酱香诱人……一道道佳肴辗转上桌,不仅陆泽城看得口水直流,就连江未已也直咽口水。
可悲可愤的是,江未已还得立在餐厅角落等待召唤,光是闻着那诱人香味,江未已的肚子便悲愤的叫嚣起来。
二人开始大快朵颐,陆泽城滔滔不绝地说着时局政治,张怀瑾更多时候是静静地听,时而犀利地点评两句,二人话题之无聊,江未已愈发饥肠辘辘,正要酣睡之时,陆泽城忽然道:“欸,对了阿释,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张怀瑾眨了眨眼睛:“是么?我都快忘了。”
陆泽城觑了他一眼:“你看看,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到时候要不要办个生日会?请些亲朋好友小聚。”
江未已闻言心里一揪,果然,张怀瑾眸光暗了暗,叹了口气道:“我哪儿还有亲朋啊……不过也好,有个借口与那些供应商联络联络。”
“阿释你啊,真是个工作狂!”陆泽城恨铁不成钢,“既然要办,请人的事情交给我。对了,我们可以请小尼姑来,你当初不是对她挺感兴趣?”
江未已身子一僵,心道我的祖宗啊千万别,我这还人在公馆呢!
张怀瑾忽然向江未已这边瞥了一眼,挑眉:“成,你务必把人请到了。”
江未已如堕冰窟。
正当陆泽城兴致勃勃地商量生日宴该怎么办时,公馆又来了客人。
来者很是不善,江未已只听见一阵异常响亮的皮鞋踢踏声从走廊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侍者们劝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