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已揶揄:“就他还老实人?鬼点子多得很,要人命!”
新人客人到齐,婚礼开始,江未已怎么也没想到张怀瑾请的主婚人竟然是张润月!
张润月和商老板一左一右坐在主位,柳叶眉碰柳叶眉,杏花眼碰吊销眼,张润月貂皮大袄盛气凌人,商老板珍珠针织旗袍素雅端庄。
张润月冷冷扔了句:“我怎么记得这江未已是戏子出身啊?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商老板的侄女了?”
商老板也不看她,兀自端着茶。
“你我都是老熟人了,现下即将结为亲家,锋芒的话少说点,对你我都好。”
张润月冷哼一声:“可怜张家两代都与伶人纠扯不清,你就不怕我把她的身份抖出去?”
商老板巧笑吟吟:“你可以去说,但我也要警醒你一句,张氏企业能在租界立足可是处处依仗商家势力,我的侄女受了委屈,你家当家人也不好过。”
张润月吊销眼一瞪,商老板却收回视线自顾自饮茶,张润月冷哼一声转头不理她了。
张怀瑾江未已二人上前拜见主婚人,见到张润月钩子般盯着她,她有些紧张地往张怀瑾身后一避。
张怀瑾攥住她的手低声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我爹。我是张家当家的,商老板又帮你坐镇,她不敢为难你,我也定不会让她为难你。”
江未已这才安了心。
陆泽城主持二人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盖章,算是礼成。
江未已嫣然一笑,忽然觉得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侧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蒋云山眼中泛起泪花,紫红色的脸颊簌簌淌下两行清泪,却硬是勾起唇角,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
他的心情却老父亲般惆怅而欣慰,他缓缓走上前重重拍了拍张怀瑾的胳膊,眼眸缓缓移到江未已身上。
“我打小看着你们俩好,如今你们真的结成夫妻,厮守一生。我看着高兴,班主他也会高兴的……”
应酬完酒宴后江未已早已疲惫不堪,张怀瑾还要把婚礼收尾,江未已便先回了张公馆等候。
张怀瑾的卧室早已重新装修了一番,床边的小床换成了双人大床,江未已坐在床上等候,她一沾床眼皮就止不住打架,等到张怀瑾回来时,她歪在床上睡着了,半个身子还在床外。
张怀瑾轻笑,轻轻把她的头纱、鞋子取下,正要把她悬在外面的身子扶上床,江未已受了惊扰一个站兢,下意识一蹬,脚丫子揣在张怀瑾胸口上,被他一把抓住。
“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
又是不着调的打趣话,语气中却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张怀瑾握着她的脚不松手,眼中的欲望渐深,江未已莫名紧张起来。
“我没准备好!”
张怀瑾哈哈一笑:“我准备好了就行了,绝对不累着你。”
江未已的脸颊愈来愈红:“我我我没经验,我……”
“正巧,我也没经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琢磨……”带着挑逗性的暧昧,他的声音愈来愈低。
“张怀瑾你松开!”
张怀瑾挑眉;“哦?还直呼我的大名呢?”
江未已娇滴滴道:“夫君总行了吧……”
张怀瑾假模假式地蹙起眉凑近道:“我刚没听清,你再叫一声。”
江未已耐着性子又唤了几声,张怀瑾愈凑愈近,手上却还不松开。
江未已知道自己被耍了,拧着脸骂:“你卑鄙无……”
“耻”字还没出口便被张怀瑾咽了下去。
“听到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