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太子殿下。
春明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个笑来,随后侧了下脸,身上不对劲。
触感不对。
她没穿衣裳。
春明眼底一片慌乱,谁给她脱得衣裳,是皇后的人?还是慎刑司的人?
不对,她现在身边躺着亓舒,那她应该是回了东宫才是。
‘系统,系统哥哥……’
唤了两声,系统都没有反应,春明只得作罢,想来是这次为了维持她的身体机能,系统怕是又回到待机状态了。
说来真是很对不起系统哥哥,跟她几年了,别说什么系统心心念念的升级了,就是正向力量都没攒多少,还常常要为了她透支自己的力量。
也是因为系统在暗地里为她分摊了许多伤害,不然这样的刑罚对于春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只能是死路一条。
一个月不间断的身心折磨,得不到救治的伤口,也只有她,能撑到现在上药再好转。
系统不在,但好歹春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不然她是不可能还安安稳稳的躺在亓舒身边。
想起什么,春明小心的掀开被子,这回再睁眼,就能适应黑暗下来的环境了,神功二重让春明能在夜间轻松视物。
她先悉索着将亓舒扣着她胳膊的手松开,再起身从床脚摸到一个布包,这就是她少的可怜的家当,当初记着是丢在那儿的。
布包里东西不多,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里面不过只存了两套寝衣。
刚好此刻正好用上。
等春明控制着不要碰到手上的伤穿好寝衣,亓舒还没动静,像是累了很久,在春明下床后,更是往之前她躺着的地方凑了凑,那里还存留着些许春明的温度。
春明大概瞧了下天色,应该申时末了,宫里本就深寒,往往申时就会点上烛火,所以周围看上去才会那么昏暗。
但她现在没什么精神去点烛火,手腕翻转,控制着长明珠将整间屋子点亮,静静的坐在桌边椅子上。
有了亮光,春明也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状况,身上的伤都被上了药,药应当是很好的,远离了些亓舒后,现在各处都暖洋洋的温着伤口,麻酥酥的很舒服。
不剧烈动作,也不怎么痛了。
唯一严重的,春明盯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好,没了指甲,手指几乎动一下便痛彻心扉。
还有——
春明视线挪到自己的左手手心朝着手肘半寸位置看去,在偏向外面的地方,有两个红里泛黑的大字。
亓舒。
每个字都有铜钱大小,将特殊制成的药水存在针中,扎穿皮肤渗透进里面,那药水很是特殊,留下的字迹甚至疤痕,用什么手段都去不掉。
这是刑罚中最轻的黥面,但对于春明来说,却是仅次于拔甲的刑罚。
因为她的字不是刺在耳后或面上,那是被定了罪的犯人才会如此,为了标记其犯人身份,留下痕迹即可,就算针入皮肤或许深刻,却也不至于像春明这般,针过的地方皮肉翻飞,是存了让她连字带疤痕一辈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