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亓舒解了身上的披风。
“……”夭寿了。
亓舒竟是沐浴后穿着寝衣来的。
春明都不知笑他心思用地荒谬还是气他不顾自己身体这样乱来。
“这是什么?”
亓舒当没看见春明不赞同的目光,径直上前来,顺手将春明手里的盒子接过,打开后看到里面的耳坠,亓舒挑了挑眉,语气森然,“你买的?准备送谁?”
不等春明开口,他又跟着用酸溜溜的语气一一报出怀疑人来,“是花某还是白某,或者是……跟在你身边天天叽叽喳喳的那个小宫女?不然是皇后宫中的哪个老女人?还有……”
看亓舒一个个报出姓名,春明越听越惊诧,这些名字里,不少都与她是纯友谊,再不然也真的和春明年纪相差巨大,亓舒是如何歪曲至此的?
而且,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
殿下,你清醒一点,她不行的啊。
“咳,都不是。”
“不是?你还招惹了什么人?不然……是别人送你的?”
亓舒面色大变,他看看那对珍珠耳坠,这明显是送给女子的饰品,亓舒手上使力,声音低沉如浓稠的墨,“是男子?知道你的身份?那个我们独一无二的秘密,你……告诉了别人?”
春明都要佩服亓舒的脑回路了,怎么她收了对耳坠,他能想到那么多天方夜谭的方向来?
殿下的病似乎跑脑子里去了。
“是奴才的大哥,及笄礼。”
“……”
“你……大哥?”
亓舒卡壳了,他与春明的独一无二在春明的家人面前变得漏洞百出。
春明点点头,接过那只小盒子,“大哥怜奴才无法正式及笄,才私下先准备了礼物。”
及笄礼,对本朝的每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意义重大。
那是成长为一个大人的必经之路。
但是她走不了了,她是个男孩,还是太监,连及冠也没她的份。
“礼物……”
亓舒喃喃念着,再看春明,却突然勾了唇角,春明怎么不能及笄?
他为她可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份礼,春明收得,也只春明能收。
“不谈这个了,奴才还以为殿下今日不会来。”
春明将盒子放好,她的行李都没怎么散乱,毕竟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
“奴才明晚就回宫了。”
亓舒当没听见,上前来自然的抱起春明,将她放在床上,与春明正面相对,“春明……”
亓舒正打算开口,春明先想起了白日去求得平安符,打断了亓舒的话。
“殿下,等等,奴才有东西给您。”
春明越过亓舒在床边的案桌上摸过两个小福袋,几下将福袋拆开后,从里面掏出两条红绳来。
亓舒眸子瞬间亮了,那福袋他见过,寺庙里的东西,再看红绳……
“姻缘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