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舒抬手,春明上前来托着苏相的胳膊将人带起身。
“苏相此言差矣,那些钱财取之于百姓,用之于百姓,何来的孤大义之说,孤在其中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苏相瞬间眼底泛起泪花,亓舒还这般谦虚。
春明也同样眼光火热望着亓舒。
看的旁边的明策和许钧对视一眼后,默默退了半步。
不想被同化,苏相与春明根本没有眼睛。
亓舒在他们俩人眼中早就被神化,然而在明策与许钧看来,是苏相和春明魔怔了。
“孤已经得了准许,年底伤兵返回,孤亲自前去安顿,这笔善款,只会送到将士们手中。”
亓舒嗓音清凉,不以为意,却听的苏相这回彻底扯了一角袖子开始擦眼泪。
年底西凌各方重臣回来归云城,参加贺宴与过年合家团圆,别的皇子们都逮着空缺去面见行拉拢之事,只有亓舒,依着他本来就在衙门做事,请旨去慰问伤兵与将士。
这如何不让苏相感动。
而且得民心者得天下,无论亓舒此举真实目的是为何,他能有这么一个想法,且愿意身体力行,已经弥足珍贵。
说完了善款,亓舒眸光淡淡落在明策身上,“游诚甫去临安,他的安危就交给舅舅了,还望舅舅不要叫孤失望。”
明策头大,临安这些年有多乱,是坊间都有所耳闻的程度,何况还要保护一个去那里挑衅地头蛇的人。
不过亓舒在上方盯着,前方苏相与春明也都期待的等着他回答,明策说不出他不行的话。
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是。”
亓舒也知此事艰巨,没有要为难明策的意思,“育婴堂里培养的孩子,也该见见血了。”
明策果然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他亲自保护游诚甫,“是,他们操练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真正的战场了。”
春明跟着也插了一句,“暗阁第九小队,也派去吧,操练不要停下。”
这回明策彻底放松,还有兴趣调侃春明,“你可算愿意让这支宝贝队伍动起来了。”
暗阁层级分明,越往高层,所接触到的也越是核心,这第九第十两支队伍,九为明,十在暗,全是春明亲自培养出来的护卫,他们的实力不为外人道,但每次任务,都达到了暗阁要求的百分百完成度。
这些年,公子椿能藏得这么好,也与这两支护卫队分不开关系,他们出手,招式气息与公子椿极其相似,帮着混淆了不少目光。
就是明策,都眼缠这两支队伍多年,若不是他们实在踪影难察,他是想寻两个来贴身保护他的。
这两支队伍的人,只听从春明的吩咐,只认春明的信物。
是花钱都请不出来的存在。
这是亓舒给她的权利,让春明以一介太监的身份在他们内部中间掌握非常重要的话语权与存在感。
苏相泪眼朦胧看向春明,春明年纪小,脾气又好,跟着亓舒做事的人,不是追随亓舒就是被春明折服而共事,加上又是与他一起毫无保留的崇拜亓舒,在苏相眼中,亓舒身边那么多人,只有春明最得他心。
“小春公公,老臣年迈体弱,十队的暗卫能否给老臣拨一位?”
苏相抚着胡子,饱含泪水看着春明。
春明嘴角可疑的抽了下,“相爷,男子四十一枝花,您哪里老了?”
苏相不依,“过几日秋猎,老臣还需得拖着这副病体陪在圣上左右,那周遂山野兽众多,若是有个万一……老臣还如何辅佐在殿下左右……”
苏相先开了口,明策也跟着凑热闹,“对啊,给我也拨一位吧,我也非常需要保护。”
许钧张了张口,春明霎时回头看向他,他马上又闭上了嘴。
跟着想起他才是师傅,气愤的瞪着春明的后脑勺,却什么也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