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也是冷下脸,嘴里低声回应到“父亲”,却发现谢俞直接站起身向走到谢雨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反倒是聊家常一般问道:“新一届有没有什么新星?跟为父聊聊。”
那位婢女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她不敢有所打扰。
见谢俞没有指责的意思,也就是默许了自己私自去玩的情况,谢雨也是轻松了些许,邀其一起坐下,边说边为父亲倒茶:“先前你也听闻过的那位田青,他似乎以一重的实力踢出了第四脚。”
谢雨没有着急继续说下,因为父亲的反应,平静的出奇。
也是谢俞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疑惑的问道:“说啊,那他对手呢?”
“他的对手似乎叫什么‘血禁卫’,输了,很可惜,听说好像胸口有个凹陷。”
“那就还没会第四脚。”谢俞抿了一口,淡然的继续说:“真达到第四脚,那个严玉守都要重伤,明显没有,估计不到一旬那‘血禁卫’就能醒了。”
“对了,似乎还有个小趣事。那个血禁卫,和我想象的差别好大啊,还过来问我名字,当时还扭扭捏捏的,和他与田青打得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谢雨吓得一哆嗦,分明就是自己的父亲谢俞捏碎了茶杯,并且未曾化作齑粉,定是失神所致。可听到天赋异禀之辈都未曾改色,为何对“血禁卫”感觉上心呢?
回过神的谢俞也是连忙道歉,弹去了手中的水渍与残渣,面色却是出奇的高兴,甚至谢雨这么多年也少见过父亲这般发自肺腑的笑容。
这更激起了她的好奇,暗自也是对孔林震更加有了兴趣。
又是一番东讨西论,严玉守、钟焱一众新生之中还算喊得出名号的人,都未能再让谢俞不说失态,甚至连波动都没有,重新被他握在手中的那杯茶水,从热到冷,一点波动都没有。
“你刚才说孔林震和田青打的很惨烈?”谢俞一口喝下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冷不丁问道,这次身为宗主的他主动探出身子拿过茶壶自斟自饮。
也没管谢俞这些奇怪的反应,谢雨也喝了口润了润一直说话的嗓子,“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地面上的血估计比前面加起来都多。”
这次谢俞没有再过分的反应,也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就像比赛场上的一切都早已知晓,只是静静的陪谢雨喝完了这一壶之后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布置作业。
“冰锥斩你晋级灵寂之后已经可以随意使用了,也该去选新功法了,你去试试登山踏也未尝不可。”
“我才不选不匹配的功法呢。”谢雨的埋怨并没有被离开的谢俞听到。
待谢雨自己也边吃了些糕点边饮完一壶茶水过后,宗主谢俞已然坐在自己常在的宗椅上,没有回过头,语气平静地吩咐道:“你觉得有什么理由才能让我那女儿,能与那血禁卫和田青多有交集呢?”
他的背后,常年呆在阴影处的那个人,没有询问为什么,亦或者怎么做。
这些不是宗主想要听到的,更不是他问出来想要自己的回答的,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宗主为何突发奇想,更不知道意欲何为。“孔林震与田青关系几近水火不容了,宗主上次的劝解他孔林震斌给放下,朋友的仇不报他是不会干休的。甚至宫主那都比二人好处理。”
没等谢雨说话,那人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孔林震依旧昏迷,这些日子可以开始慢慢安排,例如后面的团队赛比试以及更后面的内门都有空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谢俞又再次起身,好好的伸了个了懒腰,门扉直接打开,寒风雪崩般倾泻在他的身上,但此刻谢俞的脸上只有感受到凉爽的笑容。
等到谢俞重新回到位置,耐不住好奇的侍从还是忍不住问道:“宗主今天心情甚好,不知是何事啊。”
回答听上去有些答非所问,“你知道爱情能让一个人有什么成长吗?”
“鄙人潜心修炼,儿女情长之事并不了解,还请宗主不要消遣我了。我身来便是里子,道侣之事,哪怕真有,恐怕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宗主您......”
里子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身为几乎一直陪伴着谢俞的人,他的修为与谢俞不相上下甚至更高一带你,故而知晓宗主夫人现如今仍在宗族之中。
上一次二人见面还是宗族叫谢俞将谢雨领走,按他们意思,还要十数年也就是前后半个甲子,他二人才能再见一面。
毕竟娶一个外姓人,在族内原是大不敬,谢俞当时也是少年意气,下了赌约,自己自愿被驱逐出族以求夫人留得性命。更下赌约,如若自己孩子是女儿,那么所带女婿如若能打赢挑战者,则自己重新拥有之前一切;如果是儿子,那么待其成年挑战其他同辈,胜则重回。
虽然当年就有于心不忍者,提出愿意娃娃亲以此让其“入赘”,可谢俞怎会答应?可这么些年来,谢雨的贪玩个性,加上时间消磨,好像谢俞已经潜意识接受了“入赘”。
据他所知,在很久之前,一位族内女子爱上了外姓之人,结果可是唏嘘不已,那女子竟以死让爱人与其一起拼杀的好友离去,属实贞烈。
见宗主似乎正在神游,里子也不说话,静静的退到他常在的阴影之中,不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