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镐离开的第二日晚,汪文言向往常一般,饭后在家中院子慢步消食,突然一声巨响,家中的门被人撞开。
冲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见到汪文言,二话不说,直接绑了,蒙上眼睛,塞住嘴,拖进门外的马车里,另一些则闯进书房将所有信件,书籍打包带走。
汪家下人上前阻拦,被一帮番子用刀背,砍翻在地,哀嚎声中,一片狼藉。
汪文言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蒙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在东厂的大牢里了。
蒙住眼睛和塞住嘴的布被拿走后,汪文言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周围都是血迹斑斑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心中猛的一沉,暗道:“难以善了了!”
此时从牢房外走进来几个番子,汪文言一看,为首之人正是魏忠贤的头号打手,许显纯。
许显纯一脸笑容对汪文言道:“汪先生,好久不见,今日冒昧请先生一聚,还望先生海涵!”
汪文言冷笑一声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道:“这就是许大人的待客之道?”
许显纯哈哈一笑,命人解开绳子,又搬来椅子,让汪文言坐下后,温言道:“今日请汪先生的来意,想必先生也知道!”
又道:“魏公公说了,只要汪先生能弃暗投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汪文言轻蔑的一笑道:“吾辈君子,岂能与阉党为伍?你以为都是崔呈秀?认贼作父?”
许显纯阴笑道:“希望先生的骨头能像嘴一样硬,哦!对了,想必先生还认为东林很快就能救你出去吧!先生想多了。”
说完脸色一板恶狠狠的道:“让汪先生尝尝东厂的特色手艺!”说完走出牢房。
第二天一早,许显纯双眼通红,一脸疲惫的向魏忠贤禀报:“厂公,姓汪的骨头硬,卑职审了一夜,这厮就是不说。”
一旁崔呈秀微微一笑:“许大人糊涂啊!人既然在我们手里了,招和不招有区别吗?”
魏忠贤本来还有些烦心,一听这话,顿时大喜,笑道:“不错,现在已由不得他了!”
东林众人第二天才得知汪文言被东厂抓走了,一众人找到韩爌和孙承宗,要他们救人。
可魏忠贤早有准备,正哄着天启皇帝一起做木工呢!两位阁老见不到皇帝,又进不了东厂,无法可想。
第二天当朱由校看到汪文言的供词中将东林众人如何利用京察,党同伐异,收受贿赂,庇护党羽,条条桩桩,触目惊心。
朱由校知道东林不可能干净,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到如此地步,脸色铁青沉思半晌后对魏忠贤道:“宣首辅和次辅来见朕!”
韩爌和孙承宗来到西苑,见到皇帝行过礼,朱由校命人将汪文言的供词交给两人。
看完后韩爌也气愤不已但仍然辩解道:“陛下,汪文言被抓进了东厂,这份口供到底如何得来我等皆不知,这不过是一家之言。\
孙承宗也劝道:”陛下,这纸上都是朝廷的重臣,还是要慎重为好!“
朱由校缓缓点头:”两位阁老说的也有道理,只凭一份口供要处置那么多重臣的确不妥,来人,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