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天他接到了许自强回军的急令,看着军令他傻了眼,他此时的位置在多云镇附近。
许自强令他三日之内赶到新洲,这怎么可能,要是此时自己在罗田附近,还有一些可能。
可此时远在多云镇,而且都被贼人遛成狗了,全军已精疲力尽,莫说是三天,就是六天都到不了新洲啊!
只是军令难违,邬秋硬着头皮强令全军开拔,目标新洲。
命令传下,全军怨声载道:“没有油水,每天像傻子一样跑山路!如今又要赶往新洲,这是不把俺们当人看啊!”士卒们皆心生怨气。
王义一看官军们不再理睬自己,掉头走了。
自然明白官军们也得到消息,要回军救援了。
王义开始寻思:“这帮傻狍子被老子遛了三天,想来已经没体力了,要是后面再被骚扰两天,说不定俺就有机会了!”
王义有了想法,自然说干就干,于是邬秋又倒霉了。
一边行军,一边还要防备后面跟随的贼寇,王义鸡贼的很,跟的不远不近,二十里。
一旦邬秋停止脚步,王义就摆出一副逃跑的样子,到了晚上王义还会派出小股人马来骚扰,官军被弄的欲仙欲死。
邬秋也曾一怒回军狂追,可贼寇们实在是太能跑了,加之有当地的百姓给他们通风报信,最后贼寇的毛都没摸到,反而自己跑趴下了。
三天之后。
傍晚,离罗田五十里处的平湖关附近,邬秋抬头看了看天色,擦了一把汗大声道:“今天不走了,大伙儿扎营休息!”
士卒们听到后连欢呼的力气都没了,纷纷直接坐在地上大声的喘气。
邬秋也没有马上催促他们起身扎营,这些天连他自己都累的不行。
晚些时候士卒们终于扎好大营,开始埋锅做饭,此时大营内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邬秋独自站在营帐口,神色忧虑的眺望北面,他知道贼寇们此时就在不远处。
“再过一会儿,等夜深了,他们又会来了吧!”邬秋长叹道。
此时的王义所部也在埋锅造饭,不过军中的气氛与官军截然相反。
王义站在装菜的大锅前,拿着勺子正给士卒们挨个盛菜,边盛便大声道:“都他娘的别吃了太撑了,一会儿还要打仗!
喂!你个兔崽子就是说你呢!奶奶的,居然多拿了一块肉,撑不死你啊!”
“王头领!就让俺多吃一块吧!一会儿俺保证多干掉几个官军!”
“就是!就是!王哥!就让俺们多吃块肉吧!一会儿俺们绝对不拉垮!”
士卒们哄笑道。
“妈的!老子遇上你们这帮饿死鬼投胎,真倒霉!吃吃吃,就知道吃!
伙夫!给这帮兔崽子每人再加块肉!”王义笑骂道。
符荣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对王义的身份越发的怀疑了。
“这是山里出来的贼寇吗?越看越像爱兵如子的名将!哎呦!”出神之际就感觉肩膀又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不用想,肯定是王大这贼头。
果然抬起头就看见王大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老符!在想啥呢?那么出神?”
“没啥!学生没想啥!”符荣讪讪而笑。
“少他娘的胡思乱想,好好跟着老子们干,日后有你的好处!”王义的话意味深长。
符荣眼睛一亮恭身道:“敢不从命!”
子时,官军大营内,大多数士卒们已陷入了沉睡,只余下少数警戒的士兵还强打精神,警惕的观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