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悠悠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脑中虽然有些乱糟糟的,但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在情绪缓和下来后,她稍稍松开他,仰头轻轻出声,“你能不能不要去云川?”
祁薄砚低眸看着她泛着一层水光的眼睛,感受到心头清晰而与往常不一样的跳动,喉结轻滚。
他看她的眼神少了些冷漠,虽不说犹如两人之前如胶似漆时那般,但此时的目光也称得上是柔和。
“给我一个理由?”
池悠悠抿唇,微微侧头看向别处,避开他极有侵略性的目光,认真思考了一下。
她复而抬起如黑葡萄般水灵灵的双眸看向他,“我想你留下来。”
说完又自己吐槽——
这是什么鬼理由。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心中积压了太多的事,没办法一股脑全吐出来,且所有事情交错复杂,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很难理清楚。
既然理不清楚,便就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你很好,是我不好。”
“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
“我当时想的东西很简单,我认为我与你只是谈一场恋爱,开心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适了那就分开,”
“我觉得干脆利落一点没什么不好,总比拖着你、冷暴力、疏远你和你吵架,把感情都磨灭干净要好得多。”
“失恋会让我们难过一段时间,但生活总会继续。”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
“我以为分开不过是让彼此适应没有对方的过程,应该也不会太难,如果,如果你不主动来找我的话,我们这辈子可能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但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
她轻咬了下唇瓣,越说越发觉不太对劲,于是她抬头看向他。
祁薄砚原本沉静淡然的俊容逐渐紧绷,眉目压下一层浅淡的阴色,他耐着性子听她讲,面色越来越阴沉。
他不想在她面前发作,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于是紧抿着薄唇偏开头,“改天再说吧。”
男人拧了下眉,胸腔内笼罩着一股闷气,在她因为在病中而稍显娇柔的脸蛋上扫了一眼,狠下心转身要走。
池悠悠心口一窒,伸手用力抓住他衬衫的一角,捏紧,“可是我爱你。”
祁薄砚脚步顿了下,高大的身形微微僵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走廊内寂静无声,只有她柔软的嗓音。
她前一句明明说的是——但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
后面又跟他说,她爱他。
说到这里,池悠悠喉咙哽住,眼睛里弥漫出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