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悠悠抿住了唇瓣。
她把那个想法咽下去,想把那个难以启齿的解释说出来。
“我很想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断地拧眉,很是不安地模样,“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说不出来,它就像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鱼刺,扎在我的肉里,让我不痛快,我对它毫无办法。”
那大概是埋藏在她心底,永远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的事。
可他误会她产生性冷淡的原因是因为他。
如果这件事今天不解释清楚,那么她以后更不可能会鼓起勇气向他袒露心声,那个,隐匿在黑暗里无人知晓的秘密。
祁薄砚捏紧手指,看着她如此模样其实比她更煎熬,“那就不想这件事了,我抱你出去,去看会儿电影好不好?”
她摇摇头。
可就这样让她坐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地上凉,他狠了下心,伸手去抱她时,她娇小的身躯狠狠战栗了一下。
“你误会我了……”她说。
“我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是因为……”
见她实在说不下去,他应道:“我知道,是我误会了,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她呼吸急促起来,眼泪肆意地流,“你不知道七年前——”
池悠悠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她呼吸起伏,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七年前在云顶山,我十五岁时,被那群人贩子绑架之后,我差点,我差点被强……暴……”
祁薄砚被她的这句话震住,耳膜像是要被她这句话击碎。
“我听着那些女孩痛苦的尖叫和哭声,从求饶到奄奄一息,我看着一个一个的女孩被抓过去,被施暴,被侵犯,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
“然后轮到我,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拽到一张很硬的桌子上,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我以为我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但是……意外发生,外面传来打斗声和枪声,他们逃命时丢下我,我从桌子滚下来,缩到角落里。”
“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她咬着下唇,在终于把这些话说完之后,才轻颤着眼睫抬眸看他,“我当时惊吓过度说不出任何的话,但我真的庆幸你能出现,如果你晚来一点,我可能会和那些少女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你没来,我该怎么办……”
她话语顿住,“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比救命之恩还要珍贵。”
祁薄砚咬紧后齿去平复现下翻腾着的惴惴不安的情绪,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
他眼眶泛酸,眉头不停蹙起, 间断的深呼吸也压不下心口涌上来的酸疼感。
她靠在他怀里。
“被救下后,敏姨给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一直疏导我,人的大脑保护机制大概会促使你忘记伤害,所以后来那段记忆逐渐淡化模糊。”
“可——”
“在前一段时间,我被绑架时,当年那一幕又再次重演……”
祁薄砚紧皱着眉头。
竟然是因为那次的绑架案——
他后来竟未看出她有半点异常。
他突然理解了之前去找施敏施医生为什么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