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最近颇有些郁郁难安,永升堂新来的两个女大夫,从第一日来就崭露头角。两人作为药王谷传人,马大夫也是信服的。
只是他没想到两个十几岁的女子医术已经如此炉火纯青,这不免太过打击行医几十载的自己。
“老马,茶凉了!”龚大夫将马大夫面前的茶水泼掉,重新满上一杯,“你在这树下枯坐了半日,可是有烦心事?”
“我昨日去寻那个得肝病的少年了。”
“可是那个全身发黄的少年?”龚大夫对那个黄疸少年印象深刻,要不是质疑孙明珂下的那个药方,他们或许不能那么早看到药王孙家的传承医书。
“栀子柏皮汤有效啊!”马大夫感叹一句,他寻了几日才寻到那个少年,就为了亲眼见一下他的现状。
“肯定是有效的,”龚大夫在马大夫对面落了座,“这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要是无用的话,以他母亲的爱子之心,定会带着他再来治病。既然他们没来,我想着定是好了无疑。”
“还有那个动刀的病患,我也去看了,”马大夫心中佩服之情颇深,又恨自己医术比不上两个丫头,“基本看不出伤口了,孙大夫配的那药,真是绝了。”
“药王后人,又是谷主继承人,医术能差吗?”龚大夫没有马大夫那些心思,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功夫都费在练习缝合之术上面,“按我说,能遇见这两个后生,是我们的幸事。”
“你也不用牛角尖,普天之下,能有她俩这本事的人能找出几何?”龚大夫正色看向马大夫,“不要想那些年纪不年纪的事情,她们既愿意教我们,咱就得好生学着。”
“你说的是,我狭隘了。”马大夫举起茶杯敬龚大夫,“趁着还有些年头好活,多学学,争取造福百姓。”
“我没有你那么远大的志向,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只想熟练缝合术,敬告泉下恩师!”龚大夫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柳大夫说,世间有个厉害的医者,拜了十八个恩师,集百家之长,那可真是造福人类。”
“要我说,跟着柳大夫和孙大夫学习,比拜十八个师父还来的快。”马大夫解开心结,不由得想起两人的好来。
每当自己有困惑疑难时,与两人沟通总能得到回应,即使她们有时也不知答案,但她们会去翻阅古籍,最后都能有理有据的引证医书,完美的解答了自己的疑虑。
“就这,还不让我叫她们师姐呢!更别说师父了!”龚大夫是柳依依说的老来俏,老了老了,越来越不注重辈分与脸皮。
“龚大夫,马大夫,”孙明珂提了两个小纸包走到两人面前,“这是依依托人从南边捎来的新产白豪银针,给两位尝尝鲜。”
宋怀云外祖父家的镖局已经试着开了一条去往南方的快递线,柳依依也 被邀请去参观镖局了好几次。对于婆母家的产业,柳依依也是不客气的,每次都让镖局的人顺路捎些物件。
“我们几个老家伙有口福了!”龚大夫笑着接过茶叶,柳依依和孙明珂为人大方,时不时的就给大家送些时鲜吃食。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马大夫心里还在思索柳依依和孙明珂的医术,转而就看到笑容可掬的孙明珂,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柳大夫今日又不来吗?”
“是。”孙明珂肯定的答复,也不解释柳依依为何不来。